苏晨将脚翘在桌上,嘴角微微翘起,“噢?想清楚了,确定要说了。”
“想清楚了,我说。”
风叔眼神仍透着恨意,但嘴上却再不敢说别的。
“你可要真想清楚噢,不要给我说假话啊,要不然我要是查出来有一点假的,那么不仅仅是砍你手脚,割你舌头这么简单了。听过炮烙之刑吧,刚好,我还没见过。如果你说假话,我一点也不介意用你来试试,或者把你做成人彘,也挺有趣的。”
这下,连两个暗卫都变了脸色。
更别说风叔了,原本他心底存着侥幸,准备瞎编一气,糊弄过去的。
苏晨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这死老头这会儿是真被吓住了,这才点点头,“好了,说吧,记得每个字每句话都要想清楚再说,千万千万别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噢。”
少女温柔缓慢的噪音此时听在风叔耳中,比恶魔还要可怕。
风叔当真低下头,细细想了半天,才开了口。
等从府衙府离开,暗卫一忍不住问道,“娘娘,倘若那风叔当真说了假话,您真的要……?”
苏晨正在想事情,随口反问,“想什么?噢?你说那炮烙之刑,还是人彘?当然,这两种刑法我前些天刚在书上看到过,有些好奇。”
暗卫身上一寒,再不敢问下去。
苏晨醒过神来,看到暗卫对她敬畏的表情,才想起刚才说了什么,却没有解释。
有些人,就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府衙内。
王若之看着瘫在地上打滚的风叔,面露不忍,长长叹口气,拍了拍手,不知从何处出来两个身着下人服的男子,身手十分利落。
直到被两人抬起,风叔才抬起满头大汗的脸,在看到这两个陌生的下人时,他一怔,看向王若之,“花错,这两人?”
这府中有多少下人,有多少财产,府中的一草一木,风叔自认十分清楚,比王若之还要清楚,可这两个下人,他却从未见过。
可见他们毫不犹豫地抬着他往他住的下人房走去,路上压根没有犹豫停顿,他就知道,这两个下人不是刚招招进府衙府的。
而到了他自己的房中,再看到两个着青裙,面相清秀的丫环时,他已经瞪大了眼睛。
这四个下人,身形矫健,眉聪目明,一眼就能看出,绝不是简单的下人。
把他放到床上之后,两个男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另外两个女仆十分利落地将他的床收拾好,然后又动作迅速地端来一碗冒着烟的汤药。
难道他早料到自己有这一遭?
虽然苏晨并未割掉他的舌头,也并未砍掉他的手脚,却仍挑断他两脚各一根脚筋,如今的他,若是养好,最多不过跟平常他这个年龄的老人一样。
看到女仆喂到他嘴边的汤药,风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紧紧贴住墙壁,有些紧张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为什么他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
王若之仍微微笑着,一派温文尔雅,落在风叔眼中,却比刚才挑断他脚的筋的小丫头更可怕。
“风叔放心,这是上好的疗伤汤药,里面绝对没有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