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肃着一张脸,“刚才鬼门大开,那些冤死在河底的魂魄已经入了鬼门,你们以后好好活着,好好对自己的孩子,兴许他们会在你们梦里见见你们。“
这下子,一堆老百姓都冲着苏晨直磕头。
这神转折看得赵二一愣一愣的。
苏晨却头大不已。
让赵大赵二扮上女妆,她扮这么个纨绔,当初只不过是为了逃脱追踪,可现在,那几个原本要送给河伯当新娘的女人都要跟着她,她就头大起来。
赵二却很是欢喜。
以他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土匪形象,也就时了青楼,拿银子洒着,才有姑娘愿意跟他喝上一杯。
如今这猛一下,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哪他挤一个车上,光是想着,中间那车一震,有可能就有美姑娘滚进他怀里,赵二就觉得整晚都会睡不着。
赵大只会抿着嘴笑着。
谁让小晨姑娘虽然扮的是个纨绔,却是个好看的纨绔,而且在东门镇东门河上演的那一出,活脱脱就是戏文里演的英雄。
原本就是“姐儿爱俏“,要是再加上个英勇,且救她们于水火的英雄称号,这些姑娘们更是心甘情愿的扒了上来。
偏偏这五位姑娘都不是东门镇的,都是被东门镇县太爷派人从外地给骗,或是抢过来的。
这么娇滴滴的五位姑娘,真要放她们在街上,恐怕走不出一里,就被会被人给抢了。
苏晨向来觉得自己心肠不够硬,而且怜花惜玉得很,五位姑娘只不过拿泪眼那么一看她,她就点了头。
所以,这会儿,她愁得只能拿酒,想要借酒浇愁。
“小晨,那个县太爷,这样可以吗?“
他们几个是准备要走的,可这么位县太爷放在这儿,估摸着不知哪一天就又会生坏心眼。
苏晨摆摆手,“没事,放心,他不敢再使坏。再说,就算我们真想办法换了这一个,说不定下一个更坏呢。“
没见换来换去,这东门镇的姑娘是越来越少。可见,这些个当官的,到了这地方,都好不起来。
赵大想起苏晨给县太爷吃的那个东西,试探着问,“你之前给县太爷吃的,是慢性毒药?“
他在江湖上也听说过,有一种定时的慢性毒药,必须得隔一段时间就得服一次解药,要不然人就活不了。
苏晨笑起来,冲他挤挤眼睛,小声说道,“其实就是平常常用的消食丸而已。“
赵大还是不解,“那,那,他吃下去怎么会肚子疼?“
而且县太爷当时疼得满头大汗,压根不像是装的。
“啊,那药里我多放了点巴豆。“
赵大瞠目。
车里多了几位姑娘,这一路热闹得,简直能飞起来。
就连苏晨向来坐的车把处,如今也是个抢手的地方,每天为了谁能跟苏晨坐在这个地方,那五个姑娘都要大打出手一番,实在是让赵大赵二看得瞠目结舌。
苏晨适应的很快。
这几个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又实在是聪明。
有会做饭的,有会按摩的,还有会做衣服的。
这几天下来,苏晨被她们几个伺候的浑身发软。
这样子,过了一个镇子,苏晨就又加了一辆马车。
王婆子和几个小丫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苏晨,一开始看苏晨不屑的目光此时都充满了佩服。
能通鬼神的人,这世上,估计没几个吧!
“小晨,那有个人!”赵二捅捅苏晨。
苏晨眼皮抬了抬,“嗯。”
她早看见了。
也不知这天怎么回事,明明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就是倾盆大雨,还好当初买车时,她没有为了省钱买便宜货,事实证明,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通用。
经受过暴雨考验的车子差点轧上一个人。
那个人也不知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蜷在路边一动不动,要不是车夫眼疾手快拉了马缰绳,说不定那人现在就是马下冤魂了。
这么大一坨,苏晨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以她的眼力,还看见那人身上混着雨水淌下来的还有血水。
赵二,“我们要不要救他,这种天气,躺在路边,即使是个好人也会生病吧?”
苏晨挑挑眼皮。
真是稀奇啊,赵二这憨货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对上赵大的笑眼,苏晨略想了略就明子了,赵二这货八成是为了讨后面那车美女的欢心。
苏晨还在考虑中,这种人一看就是麻烦,现在的她,只求着一路平平安安走到漠北,最怕麻烦。可眼珠一转,在看到那人腰间挂的东西时,瞬间改了主意。
做回好人的结果就是,赵大赵二只能去第二辆车跟其他五位美女挤挤。
第一辆车让给伤员,伤员是男生。
赵大看了苏晨一眼。
苏晨对他笑笑。
赵大放下心来,转身跟着赵二上了第二辆车。
说也奇怪,这人一抬上车,刚才还砸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瓢泼大雨居然渐渐小了下来。
车上除了外面的车夫外,车厢内就只剩下苏晨和受了伤的男人。
苏晨看向男人腰间,男人腰间挂着一枚浅绿色的玉坠,这个玉坠她在苏爹身上见过。
男人伤得并不重,不过是手腕上被划破了点皮,刚好蹭到血管,所以血流得多了点。
给男人包扎好后,苏晨看着手里的玉坠叹气。
也许天生就不得安生?
让这个男人仍旧昏迷不醒的是,他体内居然有毒。
苏晨一点都不想去想这其中有没有巧合,她只是叹气。
好像自从从老头那儿学会用毒,她似乎无时无刻得都能碰到毒。
淅沥淅沥的雨在傍晚时分终于停了下来。
苏晨他们的车也终于在傍晚时找到了住处,上午时雨太大,没办法赶路,他们就错过了原定的宿头,幸运的是他们碰到了一个荒废的庙。
苏晨又想叹气。
雨后,无人的庙,这明明就是小说里最容易出点事的情景描述啊。
赵二一边往地上洒着药粉,一边嘟囔着,“姑娘家就是胆小,我跟大哥连树上也住过,从来都是安安全全的,从没碰到过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