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多的皇帝,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这两个词用在谢晋身上再合适不过。
前朝后宫,一切照着他想的去发展,由不得他不得意。
虽然偶尔深夜总会梦见苏三娘,但早上睁开眼,看见太阳时,谢晋就会把深夜里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内疚忘得一干二净。
已经是个死人,也许这会已经化成尸骨,能够成为他谢晋的皇后,已经是苏三娘三辈子修来的福了。
秦墨放下手中的收到的消息。
近侍苏言:“主子,我们要不要助大唐一臂之力。”
近年来,皇上一力发展与大唐的友谊。
秦墨低笑,“何必!不用!”
如果说大唐是棵参天大树,到如今,也快要变成外光里空的树干子了。
原本还以为这谢晋少年有为,倒没想到,也是绣花枕头一包。
大唐诸多良将,都被他生生逼走。身为一国之主,毫无容人之量,会的尽是些后堂女子所会的难登大雅之术。
倒是可惜了苏三娘。
听说,那个苏三娘,曾在短短七天之内,就肃清了前朝的蛀虫,让前朝一片清明。
可惜,这个唯一能让他秦墨看得上眼的皇后,居然只在皇后那个位置上坐了短短一年。
据说,皇后是中毒而亡。
可据他所得到的消息,这个皇后本人就是个用毒高手,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死在毒下?
他倒是知道,谢晋登记时,倒是答应过这个皇后,后宫只有她一人。
想到这儿,秦墨略皱眉头。
谢晋这人,既然当初做不到,何必做出这种承诺,倒是可惜了一个苏三娘。
不过,也托这个苏三娘的福,有这么一出,苏老将军才会答应他来元昊。
这是他元昊之福。
想到这里,他敲敲桌子,“让苏老将军即刻接手元兵之职,现在带兵驻守于我国边境之地。”
元昊南境与大夏紧邻。
不管大夏能不能胜过大唐,他都要防止大夏攻击元昊。
更何况,大夏既然有这种心思,那不妨他元昊做回黄雀。
剩下的,就看他谢晋有什么本事能胜过大夏?
苏家。
接到任职书的苏爹,正在沉默。
大夏攻进大唐,这个消息,他们已经得知。
“三娘……”
三个男人一言不发,苏娘担心地看着苏晨。
苏晨抱着苏娘胳膊,娇笑,“娘,放心,如今我跟谢晋已经没一点瓜葛,大唐能不能守得住,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爹这次,会不会有危险?“
苏爹看着脸上看不出一丝忧虑的女儿,哈哈大笑,“乖女儿,放心,秦王这时调我去南境,实在大意。“
苏晨嘟囔,“什么大意小意,不就想趁着大夏出门,想抄人家后路吗?“
兵法她是没学过,但这种把戏电视里演的可不少。
苏爹更是大笑起来。
苏大苏二也笑起来。
身为马上民族的大夏,居然敢放弃大本营,长途奔至大唐京城去搞偷袭,先不说能不能赢,首先他这大后方就空了,这会儿秦墨这么一出手,等于把大夏的老窝给端了,要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手,他姓苏的倒要重新考虑考虑要不要跟着这秦墨了。
窗外夕阳早已沉下,暮色逐渐变得深沉,黑夜已经笼罩大地。
苏晨端着一杯红酒,望着头上渐渐明亮的月亮。
忽然感慨,在世界的另一端,此时是不是也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是不是也如此明亮。
忽然,她想家了。
等秦墨带着人走进苏晨住的地方时,伺候苏晨的丫头正一脸苦瓜样侯在门外。
“王爷,陈爷,他,他喝多了。”
扑通!哐当!
屋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在地上,又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秦墨心头一紧,忍着脚下没动,看向丫头,“你不进去?不是你主子摔地上了吧?”
丫头无奈苦笑,“陈爷谁都不让进。王爷,您看,那是刚才小的没听陈爷劝,进去的结果。”
顺着丫头的手指看过去,秦墨不由哑然失笑。
怪不得他们几个只敢候在门外,一个人也不进去了。
远远的走廊下,一个小厮嘴肿得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合不上去。
还有一个,则是被人捂了嘴巴,却仍在不停的笑,怎么样都停不下来。
他使个眼色给身后跟着的侍卫。
想必那个不停笑的小厮是被陈苏给点了笑穴。
侍卫走过去,在小厮身上摸来摸去,点来点去,结果半点没用,小厮笑得更厉害起来。
一旁的人又怕吵到秦王,紧紧捂着他的嘴,眼瞅着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要涨成紫色了。
秦墨皱皱眉,“放开他。”
这手一松开,小厮就大笑起来,酣畅淋漓。
屋内的苏晨许是听到了这笑声,门咚地开了。
“哎,你们别管他,再笑半刻钟,这药效就过了。”
听这音,这人清醒的很,压根看不出半点醉的样子。
秦墨眼眸深深,紧盯着头顶瓜皮,脸上嘴上抹着胭脂,光着两脚,身上穿着女装的陈苏。
这是,男扮女装?
门外的人都看呆了眼。
门巴塔一下又关了上去。
门里,扑通,哐当,声音又响起来。
秦墨手放在门上。
丫头小厮侍卫都担心地看着他。
秦墨稳稳地一把推开门。
“呼!“
一把椅子飞了过来。
幸亏秦墨躲得快。
“哎呀,失手,失手,王爷,刚没看清,是你啊。来来来,坐坐坐!“
秦黑看着屋内一片狼藉,几张椅子倒的倒,破的破,没一张能坐的,他顺着苏晨手指看过去。
苏晨正指着床。
看来,他是真心很清醒。
这个样子,看来,只是想发点酒疯。
“没事,王爷,你坐,那床上干净,我什么药都没放。再说,咱都是男人,没啥计较的。“
看到秦墨坐下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秦墨。
这会儿,秦墨倒是有些相信。
她确实是有些喝多了。
“王爷,我今晚喝了点酒。不多,就这么一点。“
苏晨用手指比出一小截来。
她打个酒嗝。
“那个红酒,真是好东西。“
喝得她特别想家。
秦墨看着她从脑袋滑到脑门的反皮。
“那是什么?“
“什么?噢,你是说这个,这就是个西瓜皮,怎么样,做帽子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王爷,你要不要戴戴,我觉得以你这脸型,戴上会更好看。“
西瓜?
秦王简直无语。
这个季节,这个陈苏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西瓜?
“那个,城东,城东,你知道吧,那儿有一家,那是,人才啊人才,温棚,知道不,想不到这东西这会儿都被人,人给研究出来了。“
苏晨舌头大起来。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床前,紧盯着秦墨的脸。
“我说,你,你不能,别动,别动吗?别,别晃,晃得我眼花……“
秦墨站起来。
本来他找陈苏是想问点事的,看这样子,今晚是别想从陈苏嘴里听个囫囵话出来了。
“哎,哎,你,你怎么,怎么站起来了,坐,坐!坐!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