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苏晨着急地简直想上去踹她两脚。
大长老用力抬起脑袋,看向苏晨。
苏晨心中大叫不好。
下一秒,大长老已经垂下了软软的脑袋。
妈的!
苏晨忍不住爆了粗口。
大长老一死,这个地方就剩下了苏晨一个人。
而当初她曾经走过的那条地道入口,此时已经找不到了。
不信邪的苏晨在原本的地道入口处挖了个近两米深的大坑,也没发现地道入口。
她望天望地,简直想哭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寂静地仿佛不存在这个地球上。
偏偏在此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打起两记响雷,然后倾盆大雨从上而下。
被淋成落汤鸡的苏晨冲老天比了比食指,却也只能抱着头鼠窜。
她原本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这个地方,寂静又荒凉,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一样,换了心志不坚的人碰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崩溃了。
苏晨身上却有一股狠劲和韧劲。
到最后,她干脆遮也不遮,就在大雨中摸索起来,一寸一寸地用手用脚去感觉着。
她就不相信了,就算此处是个机关,她还不信自己找不到出口来着。
反正还活着,就找到不找不动为止。
心下放了最坏的打算,苏晨反而淡定下来。
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在倾盆大雨下,居然一朵花都没落下,偏偏鼻子凑过去,还能闻到油菜花那独有的味道,手摸上去,轻轻一搓,花瓣也会成泥。
这种真实的触感,让苏晨有些分不清到底头顶的大雨是假,还是眼前的油菜花是假。
或者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眼睛看到的已经分不清真假,那就不要再用眼睛!
苏晨闭上眼睛,放空脑袋。
她的脑袋里出现一幅天高云阔的景象,万里无云的天空下面,一片空阔无比的林子,林子中间,是一条平坦而又宽广的大路。
路上,有几个穿着南疆服饰的姑娘正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
她们的腰间,挎的篮子里,正刚洗好的衣服。
林子前面,正是她穿过通心林之后,看到的那处清澈小溪。
溪边,正在洗衣的奉先的大姐突然蹙起眉头,抬头望向远方。
“大姐,怎么了?”
“没什么。”
奉先的大姐笑了笑,又低了头。
她刚才居然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她。
怎么可能?
这个地方,只有他们南疆人才能进来的。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前两天进来的那个女孩。
苏晨笑起来。
她仍然闭着眼睛,却抬起了腿。
一步一世界。
轻轻一抬,她的耳边就听到了水声,还有鸟叫声,还有尖叫声。
“啊——!你是谁?你从哪儿来的?“
“是你!“
苏晨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奉先的大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苏晨挑起眉角,“好久不见。“
苏晨还是男装打扮,这么一挑眉,就有一种坏男孩的感觉。
原本刚才尖叫的女孩,看到她这个样子,忽然捂住了红透的脸。
奉先大姐手一甩,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把长剑来,长剑指向苏晨,“你到底是谁?大长老呢?“
这个跟大长老有八分相似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那大长老呢?
“死了。“
“你说谁死了?“
“你们的大长老啊。“
看到苏晨脸上的漫不经心,奉先的大姐一肚子怒火,提剑就刺。
苏晨轻轻一抬手,那把看起来寒光凛冽的长剑就到了苏晨手中。
奉先的大姐看着苏晨手中的长剑,有片刻的茫然。
她猛地抬起头,“那神庙呢?“
苏晨耸耸望,“榻了。“
榻了?
苏晨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粗粗看来一眼能看到底,但不可能只有这两个女孩,还有,她们住在哪儿?
这里只能看到这片溪流,其他的东西呢?
又是阵法?
等她回过头,眼前的两个姑娘也不见了,只剩下溪边留下未洗完的衣服能够证明,她刚才看到的不是幻想。
哎!
苏晨长长叹口气,在溪边坐了下来。
清澈的溪流中,一条条只有手掌长的白色小鱼悠闲地游来游去。
苏晨看了看手中的长剑,露出笑容。
然后,长剑猛地扎进水里。
一会儿。
苏晨为难地看了眼手中的生鱼片。
前世时,她就不喜吃生鱼片。
可此时,却没得选择。
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已经抗议过许多次了。
鱼肉一下肚,苏晨就意外地眯起了眼。
这味道,出人意料地好呢!
还有这鱼。
苏晨懒懒地眯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柔地却坚定不息地顺着经脉流淌的气流。
这种充沛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两条鱼下肚,苏晨已经顾不得别的。
她盘膝坐在溪边,身上白气蒸腾,俨然进入练功模式。
暗处。
奉先撇撇嘴,眼睛发亮,“大姐,我们真的不出手?这会儿可是好机会。“
奉先的大姐眼睛复杂,摇摇头。
这溪里的鱼,他们天天为食,从未见过哪个人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有如此功效。
难不成这就是圣女与他们普通人的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苏晨睁开眼睛,浑身有一种刚泡过温泉的舒服的暖洋洋的感觉。
她低头,吓了一跳。
浑身上下,覆盖一层油腻腻的脏东西。
可身体里却有一种身轻如燕,能够飞翔的感觉。
没想到这鱼这么神奇,居然有洗髓的功效。
苏晨站起身,本想跳下溪流洗个澡,她眉毛忽然挑了起来,对着一处喝道,“出来!“
奉先不可置信。
她是瞎蒙的吧!
他跟大姐可用的隐形水的,她绝对是瞎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