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不仅仅是君澈,便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想知道白流霜的答案。
她若是应了君澈,便是坐实了自己低贱的罪名,同时也深深的嘲讽了君洵钰;可她若是拒绝了,便是欺君之罪,若是君澈一个不高兴,可随时摘了她的脑袋。
她保不准自己在君洵钰心中的地位,因此,君澈真要摘她的脑袋,也不一定会有人替她出头。
头皮一阵发麻之后,白流霜很快恢复了冷静,她勾唇,清澈明亮的目光望向君澈,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开口:“皇上来迟了一步,太皇太后前几日才替奴才正了名,若是摄政王身边不需要奴才鞍前马后了,太皇太后自然会给奴才一个去处,便不劳皇上和易小姐费心了!”
她的声音不似闺中小姐那般软糯,亦不似成年男子那般粗嘎,字正腔圆,说话间带着一丝清爽干脆,是出奇不意的悦耳。
话刚落地,易聘婷便变了脸色。
白流霜前几日被召进慈宁宫的事,整个朝野众所周知,事后不仅全身而退,太皇太后还对她评价颇高。
如此一来,易聘婷所说的那些侮辱白流霜的话,等同于间接打了太皇太后的脸。
与此同时,君澈的脸上同样不好看,却是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奴才,竟有如此的伶牙利齿,噎得他反驳不得半句,还着实想不出任何罪名安在她身上。
易耀扬已是忍不住出口教训易聘婷,也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毕竟打太皇太后的脸这事,易家是担当不起的。
“聘婷,你平日里胡闹就算了,今儿个竟还口无遮拦,都怪我没能好好管教你!”几句门面上的责骂之后,易耀扬又望向白流霜,之前的鄙夷已尽数收敛,此时竟客气了起来,推了易聘婷一把:“还不快向霜公公认错,霜公公是大仁大量之人,定然不会怪罪你的!”
错还没认,话已经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