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洵钰是在离京三十里开外将那西域巫师拦住的。
若说他还曾怀疑白流霜是故弄玄虚,那么,听了巫师的话,他整个人都傻愣在了当场。
原来早在四年多前,白流霜便被人下了禁术,封存了幼时所有的记忆,而他再命人给她施了一次,无疑是雪上加霜,将白流霜的神智打的混乱,这个认知,让君洵钰痛不欲生。
巫师只战战兢兢的表示会寻找解禁的方法,可从她的眼神中,君洵钰却读到了渺芒。
回到摄政王府,他看着白流霜在府中暴走,上前便将人紧紧的抱住了,声音沙哑,他说:“霜儿,你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便放了你,放了韩寿和易聘婷,好不好?”
他以为,男人和女人,便如同战场上两军对垒,或是棋盘上两棋相争。
却不知,当事情真按他的计划去走时,自己的心,便如同被辗碎了,再狠狠的戳,用力的踩。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比白流霜每日的恶言相向,更让他承受不起。
他说:“我放你走,你若要报仇,我的命,给你!”
他将匕首塞到白流霜的手心里,握着她的手,对准了自己心脏的方向。
“王爷……”
向卿吓的脸色一白,他家王爷也是人,亦是血肉之躯,这半年多来,几经生死,元气一直未曾恢复,哪里还能再扛这一刀?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让白流霜头痛欲裂,她猛的挣开君洵钰,将那匕首狠狠的掷在地上,而后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君洵钰,你以为你死了就能离开我了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鬼,我会将你的尸体带在身边,让你永生永世,只属于我一人……”
原来她最深的记忆,便是那些伤害!
君洵钰失力,也失笑,他缓缓的放开了白流霜,正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白流霜紧紧的抓住了,她蹭到他的面前来,面色阴戾,她说:“君洵钰,你想上哪儿去?你要去找你的老相好么?还是挂念着谁?我不许,不许你离开半步!”
说罢,她暴躁的扯着他往摄政王府最偏僻的那处小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