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深海龙宫？你知道什么了？”

方扬被曜这么一说，反倒有些迷糊。

曜吐了一口浊气，呼吸进大半个月来不曾呼吸过的新鲜空气，曜变天目一阵风响，传来曜的声音。

“你脑海中的画面我都看到了，那水晶宫殿确实是一件宝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一位海族大能的深海龙宫……”

方扬不明觉厉，虽然不曾听说过这深海龙宫的名讳，但海族大能这几个字让方扬觉得异常厉害，只不过，这件宝具如今被埋葬在指断江的英灵施展出来的，难道那位海族大能陨落了？

顿了顿，曜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水晶宫殿应该是再生宝具。”

“再生宝具？”

方扬不由得疑惑道。

曜难得的用一种方扬听得懂的语气，揶揄道：“也就是残破之后被修好了，实现了从废品到残次品的更新换代。”

说着，曜自顾自笑了一句，颇有点意味深长般说道：“连本源符文力量都失去了，还只剩一个空壳子而已，还算是原来定鼎天下海的龙宫吗？”

方扬被曜说得更迷糊了，他虽然知道曜指的是过往的秘辛往事，但他也不甚了解，此刻也没时间追究了，方扬直接了当地问道：“这眼前的深海龙宫怎么样，镜像幻阵能破吗？”

被突然打断，曜的脸色中露出一丝不满，再加上因为这事被方扬唤醒，更是阴晴不定，没好气道：“这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残魂你都搞不定，听好了，这次过后，只要不是危及生命都别叫我。”

在指断江中，这些恶灵能够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而且不受影响，但在曜看来，这也改变不了这些英灵已经残喘成神魂的事实了。

当然，这些恶灵的实力说不上有多强劲，可能还比不上地下神庙的牛首怪物，但寻常手段难以对其造成伤害，而且生命形态不同，言语上又有差距，所以，方扬等人对付起来异常麻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方扬在求别人，他也横不起来，思量一下，笑嘻嘻道：“呃，好吧，这次过后，我给你一顿圣兽宝肉作为补偿。”

“待会再说……”

曜还以为方扬又随便补偿他一点山珍灵宝，脱口而出道。

说着，曜变天目湛出一阵刺目的神芒，神音律动，就要吟诵恶灵咒语。

突然，这音律戛然而止，曜一怔道：“你刚才说什么？圣兽宝肉？”

方扬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嗯，没错，一顿，绝对管饱。”

什么时候圣兽宝肉论吨算了？

虽然绝大多数圣兽体型都异常庞大，毕竟是高级生命体，但肉身坚韧程度也是出乎意料的难以想象，也就只有黑金角斗场这种星域寡头才能猎杀得了，寻常武者去根本就是送死。

但黑金角斗场这些星域寡头很少将圣兽宝肉售卖出去，都是炼制成各种宝物，所以，圣兽宝肉这种极富血气生命力的补药，异常珍贵。

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忍不住腹谤道，“狗大户……”

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好了的哈，一吨！”

……

“呜……”

白茫茫一片的江面上，响起了低沉的呜咽声，如海螺一般具有穿透力，只不过这种穿透力带给众人的，却是心魂一颤。

要不是方扬提前告知了队员们，队员们说不定会忍不住发颤，这种如泣如诉的呜咽声中还夹杂着凄厉的哀嚎，仍是让队员们寒毛倒竖起来。

这其中的音律也就只有曜才听得懂了，毕竟是恶灵咒语，虽然不是消逝已久的神秘种族语言，但也是极其晦涩拗口。

这凄厉的哀吟声不绝于耳般响起，虽然声音渐行渐远，不断向更广阔的江域扩散，但仍不时回荡着这片天地中，诡音隆隆。

随着曜吟唱着的恶灵咒语不断响起，方扬敏锐的神识发现这片指断江的浪潮声更剧烈起来，哗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