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哪怕是身处巅峰状态，也无法面对数十名天骄压力的情况下，还能抗住最顶上那两尊妖孽的镇压。

说到底，方扬还是吃了时间的亏，他们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了，要面对的是之前所有六代的强者，远比第一代第二代艰难多了。

甚至比第六代的还要悲催，因为第六代踏上穹顶之时，不需要面对那神秘强者的压力，只需要面对一个张佑道。

或许那样子的话，方扬还能把握住一些机会，可现在，他完全看不到希望。

曜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这就看你了，我已经提醒你到了这份上，剩下的我再强求，就会沾染更多因果，你肯定也不想见到这一幕。”

“若是你不想看一看这穹顶之光的终极奥义的话，在云颠脚下也无妨，反正也算是沐浴在了仙光之中，也能聆听到数十万年前的诸圣道音。”

方扬有些无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曜所说的都是些废话，要是曜之前跟他这么说，他肯定不会这么卖力地往上冲，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曜已经跟他说了，曜变天征的光音一式，其本源奥义脱胎于初世黎明之光，若是方扬能够踏上穹顶最颠，能够一窥其中的奥义，就有机会参悟曜变天征更深层次的境界。

这么一说，方扬就完全心动了，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直接从入云之阶用尽全力，一鼓作气登上了跃仙十三阶，而后便是凭借令人咋舌的大道造诣，一举超过了王衡等人，捷足先登。

可现在摆在方扬眼前的却是进退维谷的一条路，就这么放弃吧，别说他自己不甘心，他的道心肯定会受影响，再也没有那种一往无畏的气魄。

可不放弃拼到底的话，方扬实在是没有把握，弄不好整个人还得交待在这，被强大的空间道则还有数十名天骄的挤压致死。

若是方扬只是孑然一身，他还敢拼一拼，可他现在还是猎神行动的总行动长，身上肩负了太多的重任，以及上百名队友的期望，实在是不敢铤而走险。

方扬想到这就头疼，感觉曜又在给他来出难题了，而且这次还是最坑的一次。

因为这一次若是失败的话，那就是身死道消，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此之前，方扬可谓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他想得很好，觉得那么多天骄，肯定谁也不会轻易服谁，到时候形成了一种互相制约平衡的氛围，方扬再突然闯进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可到头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首先就是登云长阶的天地法则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淬炼，早已变得坚韧而厚重，好在方扬肉身力量早已觉醒至极境的程度，虽然有些难受，但也不至于挤压得吐血爆体。

然后才是最无力的，便是头顶数十名天骄的敌视。

这才是方扬失算的地方，本以为数十名天骄留下的虚影烙印，必然是睥睨八荒，俯瞰众生的那种气度，谁也不会服谁，所以必然成了一种制约平衡的感觉。

可方扬置身处地的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危险，那种寒意，让他寒毛都倒竖起来。

要不是穹顶之光中留下的都是虚影烙印，方扬早就不敢再轻易踏出一步了。

不然的话，数十名天骄的联手攻伐，纵是他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当场饮恨。

“实在不行……”

方扬急得想不到办法，有些想退缩了，但又说不出口。

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方扬感觉在他决定的那一刹那，心口开始决裂起一道罅隙，一触即碎，仿佛只要他一说出口，积蓄已久的勇气与心力，就会如洪水决堤一般倾泄而出，到时候他的整个人的心气也会一蹶不振。

所谓梦魇，心魔，就是这么来的，在自己的道心之中留下了阴影，再也难以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