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退了吧。”

方扬看着已经化作岁月细流不断消散的巨龙，惊魂未定地说了一句。

曜沉声不语，在时间长河上寻觅着共寂的身影还有气息，可惜什么也察觉不到。

“应该是退走了。”

曜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没有把握。

像共寂这种存在的强者，想要蛰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那么别人想要把他找出来实在是太难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可能。

狱主从时间长河上溯流回来，轻叹一声，说道：“他还会回来的。”

方扬心头一紧，正想要接着往下问，狱主看了方扬一眼，淡然一笑，又说道：“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找的就不是你了。”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扬不明就里，有些明白这话的意思，却又不太懂其中的缘由，难道共寂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昊体气息才出手的吗？

然而狱主却说下一次出手，不会是再针对他，难道还有另外一名昊体体质的武者吗，这种事情还能预测的吗？

对于这一些方扬实在是没想明白，他只知道，共寂已经在岁月长河上蛰伏过多次了，而且每次出手都被狱主阻拦了下来，这就像一个宿命轮回。

可这个轮回的缘由是什么，源头又在哪里，方扬还是一头雾水，或者说稀里糊涂地就被牵扯到这桩大因果之中了。

狱主背负着手，从岁月长河的节点上走向混沌雾霭，声音飘渺地说道：“你不是第一个，就算这一次得逞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说到这方扬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张佑道他？……还有昔，难道他们也是？”

狱主点了点头，身形开始模糊起来，声音却依旧是那么清朗，“没错，他们也是被黑暗巨盯上的武者？”

方扬紧皱着眉头，有一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可这不是登云长阶吗？属于天荒塔异世界中的造化之地，怎么会成为黑暗巨头们的韭菜园呢？”

有这比喻实在是方扬对这种感觉太深了，觉得自己这些人就像个被圈养起来的韭菜，就等成熟味美之后，再一排排收割。

“所以才有了我。”

狱主眼神深邃地遥望未来处的时间长河，可是除了一片混沌，就是迷蒙一片。

有他坚守在这座时间节点之上，这些黑暗巨头就不可能突破一步，未来的诸天之战，胜利的天平也势必倾斜在他们这一边。

狱主的解释很是含糊，可以说就是刻意隐瞒，这让方扬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

“晚辈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卷入到一桩大因果中，若是前辈向晚辈说清楚，说不定晚辈还能抽身退出。”

方扬正色说道，语气恭敬且真诚。

换作是谁，莫名奇妙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恐怕心情都不会好受，更别说还差点因此陨落，可最糟心的是，事后方扬还不能直到其中缘由，这实在是让他有种恨欲狂，有气无处放的感觉。

狱主目光从岁月长河中收回，眼神明亮如星辰，像是一种吟诵的语调，说道：“武道一世，不是脚踏归途，就是身在来路，哪里还能退出。”

“脚踏归途……身在来路？”

方扬很是认真地品位着狱主所说的这一句话。

若说归途是过去的话，那么来路就是未来，一名武者若是只是身处在过去和未来，那么他现在又是什么，又该处在什么时间节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