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像林未所说的那样，这个少年有着自己要走的路，虽然天赋绝世，惊艳无双，但他的肩膀上也背负着他所要承担的东西，自己这些人不能成为他的羁绊，只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远行。

或许有一天，这少年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时候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要走的路，再一次以天纵神武的姿态出现在视野之中。

众人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对于这个充满奇迹的少年来说，一切都似乎变得可能。

……

穿梭在空海暗潮中，无数浪潮如疾驰掠过的倒影般后退而去，在黑与白交织的天地世界中，周围一切事物都仿佛变成了一道道斑驳陆离的时光虚影，那些定格的记忆碎片，不断涌现……

恍惚间，方扬甚至看到了一座被云雾遮盖的山峰。

“那是云渺峰！”

方扬心头大骇，他居然在空海倒掠而过的暗潮之中看到了记忆中的虚影。

不仅如此，那些碎片当中甚至还有一名穿着花色长袍衣服，虽然年少得唇边长满青色胡茬，但吨位却吓人的小胖子。

“小花！”

方扬情不自禁地呐喊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激动，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小胖子拖着碎花道袍，蹑手蹑脚地接近一座大殿，在大殿西侧的窗棂前俯身躲了下来，耳根贴着墙体，似乎是在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后，山峰上宝光湛起，朵朵祥瑞凝结成渺渺仙雾，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气息弥漫开来。

云层之上，一名身穿素衣缟裤的清丽女子，脚踏青莲，一步一生云，烟波飘渺，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清丽女子姿颜绝世，身姿犹如上天精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找不出一点瑕疵，一颦一笑间，有着颠倒众生的美。

“师姐……”

看到这，方扬整个人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开始红润起来。

这是他方扬从小长大的师姐陈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就和亲人一样没什么分别。

他甚至可以看到陈素师姐脸上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憔悴之色，目光之中甚至还有些焦虑。

“难道这是另一个宇宙次元的场景？”

方扬忽然想到。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已经是两个不同的宇宙次元，就连时空纬度都相差甚远，根本不是异次元和位面的差别。”

方扬有些不敢相信，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静静地站着，有些入神。

画面中，云渺峰，登云殿，门口爬满爬山虎的青苔，还有守护山峰的内门弟子，不时从云层中摇曳而过的长空云鹤……

那些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让方扬有种久别重逢般的感慨。

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说是熟悉，那是因为他才离开云渺峰所在的宇宙位面不过半年。

而又如此陌生，自然是因为这一切一直以来都只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在他记忆深处，可如今，这些记忆中的画面居然以片段的形式出现在了空海暗潮之中。

刹那间，方扬望着这些画面出神，这些画面到底是虚幻的记忆，还是真实在云渺峰上演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