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来打个赌吧？”

齐风抛下诱饵。

“我们来看看……对于他来说……是你这个心腹手下重要……还是我这个用来祭祀的‘东西’重要。”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绿梓操控着水生植物继续纠缠九辛和殷又炎。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胡言乱语’么，让你自己来证明一下……你心底的那个人，到底多看中你。”

这个答案十分明显，穆临渊肯定会向着他。

就算放在原著之中，答案也是一样。

对于鬼皇来说，绿梓只是他碰见的一只怨气比较高的鬼，也是很好用的手下，在绿梓被主角攻受联手炮灰后，他并没有难过。

高高在上的鬼皇，怎么可能难过。

怨气深厚的鬼，在这世间多的很。

“你要怎么做？”

绿梓看着齐风。

终究是死了数百年的鬼啊，作为人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在这一片暗绿里一只鬼寂寞的存活着，对于阴谋诡计会越来越迟钝。

“杀了我。”

“什么？”

绿梓拧起眉毛。

“你当我傻的么，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你。”

为了他，为了齐风的特殊作用，绿梓怎么也不可能杀了齐风。

“又没让你真杀，你控制好力度，让我重伤，然后消息传到他那里，你再告罪，说你已经把我治好了，我没有事，你看他的反应啊。”

齐风微笑。

绿梓沉默的想了想，点了点头。

打这个赌的原因，不止是因为想看看鬼皇对他的在乎，还是因为在绿梓的眼里，那个他心中永远高不可攀的鬼皇，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人的。

他会爱，比他不会爱，更让绿梓绝望。

绿梓的指尖泛着幽绿的光，直直的朝着齐风的胸口袭去。

“不！”

九辛刚摆平了那些烦人的水草，就看见了让他撕心裂肺的那一幕。

蠢书生，你敢死了，我绝饶不了你！

九辛的心里一阵慌乱，想都不想的扑了过去。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除了齐风。

齐风可是天命之人，在十八岁之前，身上可都是有天命的保护啊，只要有人恶意伤害，所有的力量就会以两倍反弹回去，比如最开始齐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意图想要伤害他的女鬼。

这效果放在绿梓身上，一样合适，绿梓控制了力度，当他自信满满准备看齐风倒下去的时候，身体却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灼热的，对魂魄造成直接的伤害。

绿梓倒在地上，长长的墨绿色头发随着晃动的水流飘动。

“你没事吧。”

九辛搂住齐风，焦急的在他的胸口摸来摸去。

“小生无碍。”

齐风推开了他乱摸的双手，退后了一步。

“这只该死的鬼！”

称他病，要他命。

九辛朝着绿梓挥手一爪，绿梓闷哼了一声，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九辛身后的齐风。

“他本来就死过一次了。”

齐风纠正着他的语法。

“你使诈……”

绿梓的身体渐渐透明。

特殊的水腥味弥漫在水域里，渐渐浓郁。

“话真多。”

九辛给了致命一击，殷又炎抱着剑站在身后，看着绿梓，防备着他出其不意的反击。

像原著那样，水鬼君又被炮灰了，不过死的姿势不一样而已。

鬼是不会流血的。

绿梓死死的盯着齐风，魂体越来越透明。

齐风对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绿梓满意的笑了笑，彻底消散在这一片水域之中。

他在乎你。

这就是齐风对绿梓说的话。

当然那个他不会是指穆临渊。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没什么不好。

世间再无一鬼名绿梓。

幽绿的湖水渐渐清澈起来，水草也恢复了原来安安分分的样子，腥臭的味道渐渐消失。

九辛拉着齐风上浮，出了那片水域。

有船夫惊奇的看着他们三个，高声询问着需不需要帮助。

他们乘船离开，继续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九辛扭扭捏捏的跟在齐风后面，沉默了好几天。

他觉得齐风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不然那天在水下，他为什么会推开他。

一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却是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想把自己用来祭祀，最后让自己身魂俱灭，任是谁，都会觉得心寒，不会原谅的吧。

九辛坐在树上，殷又炎掩了身形不知在何处，齐风在树下稍远一点的空地上燃火烤鱼。

当然，那几条鱼都是九辛歉疚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