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7)
入眼便是天花板明亮的灯光,胡瀚文不由的眯起双眼,听到四周传来的细碎响动,想是夏蝉落壳,又或是毒蛇爬行,稀稀碎碎。
胡瀚文再次睁开眼,就见自己正位于一个院子的正中央,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着,十分紧实周围都是黑压压的笼子,里面装着各类肉食爬虫,单是蝎子胡瀚文便认出来有东亚钳蝎,琵蝎,黑粗尾蝎等,分节的身体上覆盖着响甲,颗粒密布。副肢和角须刮着玻璃,三个侧眼阴森的瞧着胡瀚文。
恐惧感从脚底板直径升上头顶,胡瀚文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将视线集中于脚上的帆布鞋,白色的绑带已经泛黄,自回来以后,未抽空打理生活,被人猛的一推,陷入泥泞湿黏的沼泽,每次就像自己攥着泥边藤蔓艰难爬上岸边,又立马踏空的感觉一样。
插销松动,有人走了进来。
经过付阳的事情之后,付梓清发现自己好似突然成长,可以欣然接受背叛和辜负,不再气的跺脚。
付梓清蹲下身子,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你是我的了。”
胡瀚文内心并没有多大起伏:“我们生辰不一样,我的胎光对你来说毫无用处。”
付梓清转而走到柜架边上,曲起细长的食指,在玻璃罐上轻扣了一下,里头的蜈蚣猛的站直了上半身,露出淡红色的腹部,触须颤动,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我并不要你的胎光。”付梓清从旁边的笼子里抓出一只蜘蛛,周身布满晶蓝色的毛囊,他像是对待什么真贵之物般抚摸它的胸板,“我要的是你。”话毕便把蜘蛛丢进蜈蚣的住所,两只毒虫互相对峙,发出“嘶嘶”的声音,随即缠斗在一起。
付梓清深色着迷的欣赏这场战斗,直到像是锡箔纸撕裂的一声传来,鲜血喷溅在白色玻璃上,他满意的开口说道:“随着我长大,胎光所延续的时间越来越短,必须找其他法子。”
付梓清看了一眼胡瀚文,“你有没有听过西疆蛊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