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趴在路边的一个小水潭处,拼命地低头饮水。
一个老者叹了口气:“这么久,终于见到水源了……”
此人正是李荆芥。
自打月儿放了他们走,他们根本不敢回头,连滚带爬地朝着北方跑。
一路上遇到了各种狼群猛兽,但也都不敢应战,生怕耽搁了些时间后,月儿他们反悔再杀回来,到时候就彻底丢了性命了。
一众弟子也是疲惫不堪。
他们本来就是琴心境,没多少战斗经验。之前经过激烈的拼杀后伤痕累累,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处水源,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一般扑了过去。
这要是被其他人瞧见,哪里会知道这些狼狈地像个乞丐的人,就是之前在人界各大宗门被奉为座上宾的神农庄。
两个执事先是安顿好了弟子们,然后打了两盆清水过来:“长老,您也休息一下吧。咱们已经跑出了一百多里,想必那群人不会追过来了。”
李荆芥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端起水盆就大口大口喝起来,喝完之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家别掉以轻心,对于你们琴心境来说,可能是累死累活,但那群人可不是普通人,十几个腾云境奔过来,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执事早已经疲惫不堪:“即便如此咱们也是尽力了。就连长老您不也是把腾云之力消耗殆尽,帮助大家奔逃?不然的话,咱们也走不出这么远。不过没想到,那玄掌山竟然这般强悍,能腾出十几个腾云弟子上来拦路,着实可怕。”
“唉,只能说咱们骄傲自满,已如井底之蛙。”李荆芥绝望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道:“造孽啊!我神农庄从末法时代以来立足于天下,虽然偶有波澜,却在人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想到今日遭此劫难,甚至伤了根基。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执事也颇为无奈:“李长老,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李荆芥摆了摆手:“如今咱们神农庄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你我之间也不必如此遮掩,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执事想了想,直言道:“请恕属下斗胆,依属下之见,今日神农庄遭此劫难,姜庄主难辞其咎!一千多年来,神农庄固守人界北部与各大宗门交好,素有人脉和威望,可自打姜庄主接任宗主之后,状况急转直下。”
李荆芥听了这话,不由得瞪眼:“让你有话直说,也不是让你这般无礼!本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咱们当上下一心,岂能再相互苛责?”
执事行了个礼,心下一横,接着说道:“可正是因为姜庄主刚愎自用,万事皆功利至上,才致使神农庄落得如此境地!若不是他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大饼,倾巢南下,又岂会有此一劫?”
“你……!”李长老气得手指发抖,刚要斥责,却发现弟子们都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也是十分复杂,只好将抬起的手放下,满脸无奈地说道:“唉,我又何尝不知如此!不瞒诸位,此番姜庄主想要南征前,我已经百般阻拦劝诫,但姜庄主根本不听,我也是没办法。”
执事也知道李长老尽力了,只好问道:“眼下这般光景,咱们之后该如何?南下肯定是行不通了,若咱们想要和庄主会和,怕是在半路就被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