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少年按下云头,落在了方壶峰的山谷谷口,右手一招,身上华丽衣服变为蓬莱道袍,少年眼中微微路出嫌恶之『色』,旋即归于平静。
过不多时,便有人迎了上来。
“许师兄!是许师兄回来了!”
“太好了,近期我们被海派的弟子压制许久,许师兄回来可以为我们出一口恶气了!”
“呀!许离师兄,我可想死你了!”
少年许离看着兴奋奔来的一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旋即面上作出喜悦神情,亲热地拍着这人的肩膀,道:“张帆师弟,许久不见。方才我听另外几位师弟说,可是冯开那几个小子又不知好歹了?”
张帆摇了摇头,咬牙道:“当然也有他们的分!主要是三个月前新来的三名新生,都是元海师叔祖一脉!那叫衣蓬的师弟憨憨傻傻倒不必理会。可恨的就是那叫做赵淑离的师妹!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把‘海派’的所有三代弟子聚拢到了一块儿,处处和我们‘方门’作对!”
原来器宗在方壶峰的弟子以三代弟子居大多数,在长年山居修行之中形成两派,分别是以元海道长一脉的“海派”和元方道长一脉的“方门”。在几位二代弟子看来,这便是弟子们胡闹,根本不必理会。而元海与元方作为器宗唯一的两名一代长老,听闻此事之后也仅是莞尔一笑,认为这样的竞争或许对弟子的修炼有利,是以就此放任。
数年来两派弟子各有长短,当三代弟子中最早的优秀一批纷纷出山游历后,便一直以方门占上风为主,直到近期才有所改善。而这许离便是最早这批三代弟子之一。
“若仅是如此,有你和望川几人压阵,我方门也不会吃太大亏?我记得山中我们方门通玄境的弟子有足足四人?”许离皱眉问道。
“这也不是关键,”徐帆摇头道,“最最可恨的是那名叫方见风的新生!他是内门弟子,论辈分是我们的师叔,于是常常以身份压人,还很喜欢捉弄我们!就在三天前我们气不过,一起找上了他住的兰生园,谁料他那个和尚仆从好像已经修行到了炼神境,随手就把我们几个通玄境的弟子打发了!”
许离闻言心头一沉,炼神境与通玄境虽然只差一境,但毕竟是下品与中品的划分境界,其中差距之大他再清楚不过。所幸他出游一年,已然修炼至炼神境后期,甚至可以说修行将近圆满,只差一步便能跨入坐禅境。只要对方还停留在炼神境,他就有绝对的自信碾压获胜。
更何况,他在器宗修行的是最有益于战斗实力提升的——阵法一道。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四级阵师!
许离缓缓抬起头来,面『色』阴沉,道:“告诉我关于这个方见风的全部信息!”
……
……
就在方见风对于元海师父给自己的新偃甲——投弹甲有了初步掌握的那个午后,自己正坐在二楼的小阳台享受着正憨沏的茶,虽然不怎么好喝,但对于在盛日疲惫钻研了一个下午的方见风来说,一杯凉茶着实是一种享受。
赵淑离闯了进来,一向精致梳理的头发有些散『乱』,眨巴着大眼睛,带着哭腔道:“见风,有人欺负我!”
方见风冲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喝着茶道:“又是你们三代弟子的破事儿,我才懒得管。”
赵淑离闻言立时收了慌张神『色』,微微笑道:“行行行,方师叔,你是元海师祖的弟子,自然是我们‘海派’,这回‘方门’他们有个厉害的弟子许离许师兄回来了,正面约战我们海派,还点名……我们两人。”
“哦?”方见风闻言微微抬了抬眉,“他说什么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不久前……方门买断了膳堂所有的主食,明明空着位置全不让我们坐,还用些难听的话……骂我,还有你。”
方见风明显感觉到了赵淑离语气中的委屈,与她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清楚的知道赵淑离只是『性』格开朗活泼,品『性』却是单纯,确实很受海派的弟子喜欢,尤其是一些男弟子。所以他可以想象方门他们骂赵淑离的内容,这让他微微有些生气。
至于骂自己的话倒不必在意,想来就是和徐帆上回找上门来骂的“废物”一类的话差不多。
“他们现在正在膳堂僵持不下……几位师叔此时都在闭午关,也无人来管……”
“放心,很快就有师叔来管了。”方见风眯了眯眼,将手中茶杯放下,拉着赵淑离便下了楼。
“正憨。”
“公子。”
“今天的家务做完了?”
“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