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家卡姆卜的儿子没有被弄成瞎子!这种伤害至尊骨肉的事,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来的。都妥协成这样了,还要不依不饶,到底是谁被逼到了忍无可忍?你能想象那种痛,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吗?更何况是堂堂首席武力大臣象肱?你们这些一天到晚躲在黑屋子里,只知道数钱的人,哪里知道什么要面对腥风血雨,也要用尽全身的血肉之躯去奋力抵抗,需要多大的勇气?数钱的,只会各种算计;卖命的,只有一腔正气!你想让我夸一句你们的卡姆卜大人,对不起,以前不可能,今天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我,鄙视他!”
阿萨将军替自己的主人象肱大人慷慨陈词,尽显着自己的忠诚与勇气。
“以和为贵,有什么错?你们这种打打杀杀的,要让多少老百姓因此而身受战争的痛苦啊!?”
场主阿泰有些不服气,申辩道。
“和?你说的和,那叫‘温水煮青蛙’,表面上,百姓生活得一片和平;可是他们身上所背负着的赋税、徭役、精神压迫,有哪一个是令人感到轻松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刀、斧相加;可比用刀、用斧来直接砍杀,来得更加阴狠。
你好好看看,这些精绝国国民们,有多少能真正在一年辛苦劳作后,攒下一点点属于自己的财富的?还不都是进了国库,进了国师的口袋里?你把这种生活,叫‘和’?
我看,你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太久了,自我感觉太好了吧!你有没有走到民间,去真正听听老百姓都是在怎么说的,怎么想的?你没有!在这里,就算来到这里,你有听到真正的百姓呼声吗?没有!你甚至都走不开这间办公室!”
阿萨将军一席“连珠炮”式的质问,让场主阿萨不由得汗颜起来。
“我?你怎么知道,我连办公室,都走不出去。”
场主阿泰的辩白,变得越来越无力了,惴惴反问道。
“这?一看就知道了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你对这里面,得有多不熟啊,呵呵,我都替你丢人。”
阿萨将军干脆就一笑到底,不给这个老熟人场主阿泰留什么“薄面”了。
“我?你知道,之前多少任场主,都是被这俩人给整走了吗?我要想呆久点,完成卡姆卜大人的任务,也不得不隐忍着点啊!要不然,凭他俩的手段,我根本都呆不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想这么窝窝囊囊地熬日子啊?凭我?要不是为了主子,由着我自己的性子来,我哪不能混口饭吃啊!你以为我容易吗?我……我……”
说着说着,场主阿泰说不下去了,都要话里带着哭腔了,委委屈屈的。
“你?你真要是不想干了,难道还有人把你硬绑在这里?真是笑话!不如,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像人样的生活,咋样?”
阿萨指向很明确,想让阿泰也去投靠卡曼将军。
“你,你们,这是在‘造反’!还需要我明说吗?都是掉脑袋的事,还光明的未来呢!唉!”
场主阿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语调降低了许多。
“呵呵,就说你是个没出息的怂包!什么‘掉脑袋’不‘掉脑袋’的,你想想看,要是我们卡曼将军的大事成了,这‘掉脑袋’的人,还说不准到底是谁呢!你就认定,现在这种由精绝女王和国师,这些个蠢娘们在摆弄着的精绝国的王权,会一直持续下去?如果说真有‘识实务的俊杰’的话,我倒希望你,脑子不好,胆子不大,眼光起码要好一点点吧!”
阿萨将军把双手压在桌面上,脸压得很低,双目快要对视地“戳”进场主阿泰的眼神里去了,沉声缓缓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