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将蚕豆打开放在了谢温面前,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无比奇怪的一幕,谢温用手捻起了一颗蚕豆,也不吃,就那么用食指和拇指把玩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颗蚕豆,仿佛是金子做的一般。
“大人?”张贵被谢温的举动弄得心里发毛,低声问道。
“张贵......”
“大人请讲!”
“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谢温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脑子还是无比灵活,赶紧说道:“大人自然是好人。”
“屁的好人......”谢温轻轻说道。
“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站起了身子,满脸坚定的望着张贵,开口说道:“救不了天下人,身边的人还是可以救一救!张贵!”
“小人在!”
“带上家伙,准备个蒙面巾!跟老子走!”
“啊?大人,咱这是......”
“跟老子抢劫去!”
“小人还没吃饭.....是.....大人!”
这边方诃在江边自谢温走后的确是没地可去,又在原地干坐了一会,他想起自己老家的老娘出门时叮嘱自己的话。
“到了表舅那儿可要听话!”
“知道了娘!”
“诃儿你也一把年纪了,你爹如同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可惜他去世的早,咱们家也就破败了。如今去了表舅手底下做事可要尽心尽力,莫让他人说闲话.......”
想起母亲的絮叨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又落寞了表情。为了送他来南京,母亲将家中唯一的一头牛卖掉给他凑够了盘缠,可是这来到南京之后却不是如同自己想的那般。自己去那表舅做事的地方连着等了两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别人不待见自己,可是若如此回乡又自觉愧对母亲,他便想着在这南京城内找个什么谋生的差事先干着也行。
“总不能活活饿死!”方诃暗暗想到,他腹内却传来一阵响声,已经整整一日他未进米粮,为了节约本就为数不多的盘缠,他每日就睡在桥头,肚子饿了便来这河边喝上一肚子一文钱的茶水充饥,如此已经过了两日,方诃此时却是感觉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实在不行当个龟公也行......方诃看着那画舫这样想到,同时又为自己冒出如此想法惭愧的羞红了脸。正在他百感交集之时,一声呼喊传来:“方公子!.......方公子!”
方诃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转头看去却是下午和自己聊了许久的谢温。他内心深处对谢温印象不错,其实当时主动找谢温搭话也是存了一份想要蹭一顿饭的心思,不曾想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谢温竟然匆匆离去。他方诃自认这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谢温虽然待人温和,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若是能攀上谢温,无论官职大小好歹自己吃穿不愁了不是?
“谢兄!”方诃赶紧迎了上去,内心想到难道眼前这人被自己才华折服,回来礼贤下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