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南太平桥附近,几处民宅正在这细雨绵绵中孤立。近日来朝廷下令南京城中严格管控,并派了军队挨家挨户的搜查,很多百姓都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因此很少有人外出,加上近段时间细雨不断,倒是显得平日里热闹无比的太平桥附近空旷无比。
一个戴着斗笠人影却从一处民宅后探出了头,他十分小心的望了眼四周,眼看无人便快步走进了雨幕中。此人警惕心极强,走上两步便回头看上一眼,不过所幸四周并无其余人。
此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处破落的院门外,轻轻地敲响了门。
不一会的功夫,门内传来一声轻响。
“何来?”
“某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那人迅速闪身进入到了院中,也顾不得和那开门之人说话,两人急步走进了屋内。
“是谁?”屋内那人正坐着打瞌睡,听见门响急忙拿起了手中的轻弩对准门口。
“是我。”
拿着弩箭那人看清了来人,赶忙放下了轻弩,低声问道:“怎地去了这么久?”
外面进来那人将自己身上的斗笠解了下来交给帮他开门那人,低声回答道:“郑公公,如今满大街都是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自然慢上很多!”
拿着强弩那人点起桌上的油灯,昏暗的灯火照出他的脸庞,赫然正是宫中逃脱的大太监郑元山,只不过他那张养尊处优的脸上现如今却是充满了疲惫和惊慌的神色,而另一人则是绣衣使统领周怀恩。
“这英......李敬嗣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谋反......周统领可见到安国公了?”郑元山小声的说道。
“太子殿下呢?”周怀恩却是没搭茬,出声问道。
“里屋睡觉呢,这一晚上太子殿下又气又惊,一路上一直喊着要杀回宫中,方才沉沉睡下。”郑元山叹了口气说道。
“太子勇猛,遇见此等场景竟是不害怕,实乃武朝之福!”周朝恩压低了声音说道。
郑元山挥挥手将一旁刚刚去敲门的小太监赶出了屋子,又细细听了一阵里屋的动静,确定太子还睡着这才开口说道:“周统领如今可有计谋?”
“计谋?周某有啥计谋?”周怀恩苦笑着一摊手。“周某那点人手全死在了禁军刀下,如今周某孤家寡人一个,遇见李老狗就只能等死。”
“咱家勇士营的人也被李老狗杀了个干净!当时只顾着带太子逃走,除了身边这小太监更无一人!待咱家重回宫中,一定要将那李老狗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
两人一起想象了会以后回到朝中的景象,又回归到现如今窘迫无比的困境中来,周朝恩低声说道:“不过东宫还有密道也是在下属实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