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达哈儿木将军的急信。”
“拿来我看看!”
哈兀良刺接过了手下双手奉上的信件,打开仔细看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什么意思?济南为何会遭到围攻?”
哈兀良刺吐出一口气疑惑的问道,现如今难不成武朝还有能力组织起大规模的进攻不成?他逼上眼睛思索一阵后猛然睁开了双眼,开口说道:“去,立刻传令达哈儿木,守好城池便可......增援....没有增援!”
“是!元帅!”
哈兀良刺骑着马用略带忧愁的眼神望了望东方,现如今他正带着一支万余人的军队继续南下,他只是看了下达哈儿木的信件便推断出来武朝攻击济南不过是为了拒北城的攻势分担注意力罢了,只是这个原因却不好和达哈儿木明说,若是说的太仔细万一这位老将军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哈兀良刺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年代的行军打仗传递信息和确认信息是十分麻烦的事情,虽然他心中已有决断,但也不敢保证敌人就是百分之百的佯攻,现如今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期望真定府能够拖延武朝军队的步伐,克烈能够准时将信息传达到拒北城中。
想到克烈哈兀良刺安心了不少,一方面自己这位贴身护卫武功高强,办事可靠;另一方面虽然克烈比武朝军队晚出发,但是好在孤身一人,又是换着马匹赶路,想来在武朝军队之前赶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想着哈兀良刺坚定了眼神,他看了看南边平阳府城池的轮廓,出声说道:“传我命令,全军修整一个小时,随后突击!”
......
等到克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他口渴难耐,感觉浑身十分酸痛,他艰难的支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胛骨伤势。
“还好,命保住了!”克烈嘀咕了一声,自己没有出现发烧的情况,伤口也没有继续溃烂下去的征兆,这样看来自己性命暂时没啥问题,只是现在自己这个身体状况,又仅剩了一匹马,怎么也完成不了任务了。
克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腹中的饥饿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强撑着快摔倒的身体找到了一处十分肮脏的小水洼,也顾不得水质问题,直接猛喝了几口。
“咳咳咳.....”带着泥土的水将自己呛得猛烈咳嗽起来,扯着肩膀的伤势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不过有了水源的滋润,克烈倒是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找到点吃的。克烈这样想着,可自己手上的那半边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加上这几日连日的奔波,在伤势的加持下,克烈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
现如今的自己大概最孱弱的武朝士兵也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虏吧,克烈这样想着苦笑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样逃回元帅身边?可暂且不说任务是否完成,光是这么远的距离就绝非自己可以吃得消的。
“谁?”
就在克烈纠结不已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小树林中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响动,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出绝对不是野兽一类,而是有人从那里经过。
“出来!”克烈咬着牙喝到,一手握紧了身旁的弯刀,平日里挥舞自如的弯刀现在仿佛有千斤一般的重量,他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啊.....啊......”
随着几声含糊的叫声,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的身影出现在克烈的面前,她脸色黢黑,头发如同枯草一般,身上穿着粗麻破烂的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里面放着不少的干柴。从她的身后则是露出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的脸庞,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他看上去头重脚轻,面黄肌瘦,此刻正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南蛮子的难民?”看见这两人的身影,克烈稍微安心了一些,这山间总归是有很多北元军队未曾发现的偏僻地方,这些地方的老百姓逃也逃不掉,也舍不得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那些破烂东西,便干脆就躲了起来,一般北元军队对于这些百姓心情不好便一刀杀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当做没看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