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王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要看他,落魄潦倒的样子。
他来了,屈膝向他下跪,从早晨,到中午。
然而,纵然他如茨放低姿态,卑躬屈膝,曲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冷漠轻慢,对他视若无睹。
这分明是在羞辱他,可他还有什么办法。
一旦这些罪证呈送到了御前,那可是百口莫辩,非但整个戚家会陷入绝境,就是他和他母妃,也必难逃一劫。
他只能跪在这,继续求他。
可眼前的人,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理他一下。
他怀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乾王看到那孩子,破荒的想到了自己和汴沉鱼的孩子。
对汴沉鱼,早已经不上爱了,或者从得到那刻开始,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远不如前。
再加之汴沉鱼从来不给他好脸,还试图刺杀过他,如若不是汴沉鱼的身份使然,又替他生育过一个孩子,那个女人他早就不想要了。
如今,汴沉鱼已经回了娘家住,两饶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而他和汴沉鱼的孩子,自从那被个舞姬抱走之后,迄今下落不明。
那个孩子,他其实也并没有多喜欢,可是到底是骨肉,如今看到曲歌对曲霸王的温柔,他忽然想到,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自己,他抱着自己的儿子,憧憬着光明的未来,那该多好。
可是为什么,父皇会这么厌弃自己?
就因为,那条跛腿吗?
这都怨汴沉鱼,若非年少无知,为了在汴沉鱼的风筝再次搁浅在树上的时候,能够第一个跑出来爬上树替她摘下,而私下练习爬树摔下来摔断了腿,如今这皇座,或许就是他的。
时光如果能倒回去,他根本不会再多看汴沉鱼一眼,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曲歌的『性』命,终止在今之前。
跪在那,他不停的后悔曾经。
日头不觉西沉,寂静的房间里,想起孩子醒觉时候,『奶』声『奶』气的咿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