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反倒让唐十九内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我想去嘉峪关看看,如果真是大梁因为我那封信,在嘉峪关布下了重重陷阱,那么便是你派再多的人去嘉峪关,那也是徒劳,白白送死罢了。只是城外一个火雷阵,就让你将士死伤五万余人,城内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白虎驿的兵,绝对不能派。”
“那朕也不能让你去嘉峪关,或许你猜错了,十万军士,行兵前进,浩浩汤汤,嘉峪关内怎会毫无察觉,那火雷阵,未必是因为你的信,提前布设下的。”
“不可能,能伤亡你五万将士的火雷阵,怎是三五日就能完成的。”
“就算是你的信,让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做准备,那又如何?你一旦回去了,面临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唐十九微微一笑,浑然不在意:“大不了,再上一次断头台。”
“朕不许你死。十九,便是没有你,北齐这些年,征兵征税,起义四起,民间百姓怨声载道,军帐之中军心涣散,想要和唐家军对垒,自取其辱罢了。十万将士兵如何,二十万又如何。当年,我们举全国之力,出兵二十五万,却不也败在区区的八万唐家军手中?一样的,无论有没有那火雷阵,皇兄带兵出征那,朕就猜到了结局。”
不知道慕容席是悲观呢,还是安慰唐十九。
唐十九越发觉得他可怜。
“慕容,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一起离开,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什么太子妃,什么皇上,什么大梁,什么北齐,统统和我们无关。”
唐十九的愿望,又何尝不是慕容席的愿望。
他动容,抱住了唐十九。
唐十九并不推拒,伸手轻轻回报住慕容席,他太累了,太可怜了,太需要一个怀抱,可以让他好好的喘口气。
唐十九想,慕容席的母妃,如今的太后,是否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当年为了为儿子争到一个将来,母子分别十多年,而如今,她付出如此代价给儿子换来的地位,却只是一把枷锁,牢牢的捆住了慕容席的双脚和灵魂,让他被禁锢在那张带刺龙椅上,日日饱受折磨和痛苦。
不知何时,慕容席的脸,已经在唐十九面前咫尺之处了。
等到她意识到两饶距离有些危险的时候,慕容席的嘴唇,带着凉意,覆上了她的唇。
她失措,猛然往后退去。
慕容席眼中,闪过一分失落。
“抱歉,朕可能,有些脑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