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虽然有心夸大殷清风从而抬高自己,但他还是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但即使是这样,刘仁轨还是陷入了长久的震惊与呆滞中。
许敬宗一边笑眯眯的品着毫无味道的白开水,一边寻思着自己当初听到这些内容十是何等模样。只是约到后来,他就越笑不出来。刘仁轨再惊讶,可还有官职在身,而他自己...
可是,他没有觉察出他在讲述的时候,他的心底存在着一丝的骄傲与自豪的,他只是在感叹殷清风的非凡与自己悲惨的遭遇。
书房里沉默了许久之后,刘仁轨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他向许敬宗拱手说道:“不知殷小郎君安排这路何时开始铺设。”
他口气的淡然,仿佛刚才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殷清风的讲述,也没有陷入过任何沉思。
同样陷入遐想的许敬宗也清醒过来,善于揣测人心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为殷清风拉拢了人心---虽然殷清风没有给过他哪怕一丝暗示。
他说道:“刘员外郎稍安勿躁,郎君自有安排,这几日员外郎且安心住下。”
刘仁轨住下后,殷清风就当他不存在一样。既不主动召见他,在路遇时也不回应对方。
又过两日,武士彟派人送信来,说次日午前到访。
送走信使后,殷清风将殷良和殷寒来叫来,让他俩去召集人手。之后,又把刘仁轨叫来。
没等刘仁轨坐下,殷清风直接问道:“不知仁轨兄可否成家?”
刘仁轨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谈话方式,但他还是觉得这种方式有种以上视下、略带轻视的感觉。
他无奈的拱手回道:“未曾。”
“可有婚约?”
“亦未曾。”
殷清风想了想,说道:“那...若仁轨兄要在城内居住,可住到我在城里那套别院。而,另一种选择是,仁轨兄可住到这里来。”
刘仁轨强行让自己镇定的与殷清风对视,虽然他心里对殷清风很是钦佩,但他不想被殷清风看轻。
现在殷清风给他两个选择,不选,意味着他拒绝殷清风的拉拢。选,则将自己处于极低的位置。这,都不是他甘心的。
想来想去,他暗自一咬牙说道:“仁轨这两日与延族兄交谈甚欢。”
殷清风明白他的意思,他接着问道:“仁轨兄是想选一个奴仆还是一个婢女留在身边伺候。”
刘仁轨有些气竭,他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将什么话都说得很直接的少年。他无奈的说道:“还是仆奴为好。”
殷清风站起身来,说道:“明日我要召集一些人议事,请仁轨兄也一同参加吧。”
刘仁轨一拱手,无声的告退了。
殷清风『摸』着下巴上刚冒出来没多久的绒『毛』,“这个孩子还是满沉得住气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被许敬宗忽悠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殷清风让教师和殷良带着学生们去爬山,他带着月眉等人着手准备会议的事儿。
出乎殷清风的预料,第一波抵达的竟然是殷元一家子。
说来也惭愧。殷清风再次回到山庄后,竟然一次也没回去过。之前还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又一次被他给糟蹋了。
带着几分内疚,殷清风将他们迎进山庄。
殷元等人不但是第一次来山庄,也是第一次知道襄城也在山庄。或许是这种新奇感,闻氏望向殷清风的眼神才没那么哀怨。
玉娘与幼娘两人与月眉早就成为了闺蜜,她们甫一见面就热络的围在了一块儿嘁喳起来。
殷清风在这个时空呆得越久,对家族的概念越清晰。这要是换做在民国或现代,他必然是不会再与殷元和裴氏产生什么纠葛,单纯把闻氏照顾好就算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