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儿年轻的夫妻只是心理作用,身体并没有被辰砂伤害到。也就是说,造成现在他们现在这凄惨的模样,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吓出的『毛』病的。
心里暗乐的殷清风嘴里念念有词,左手在空中『乱』舞,“呔!我代表白玉京消灭你!”然后又是一顿『乱』舞。
“好了,没事儿。”做完法术的殷清风轻松的对身边几个人说道。
其实殷清风也不想装神弄鬼的,可是这唐人就信这个,如果只是空口白牙的讲科学讲道理,他们还真不一定会信。所以,阚陵等人就看到刚才那情景了。
一直惴惴不安的汉子和他老婆赶紧将年轻的夫妻搀起,想给殷清风下跪。殷清风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跪拜之后说道:“你们身上的厄运已经消除了!但是,....”
殷清风的话,让几个人心里一紧,他接着说道:“...但是,这厄运还在那里。为了这附近乡民能安心生活,我必须找到那厄运并把它们带回长安。长安那里有帝皇之威,完全可以镇压这厄运。所以,为了消除厄运,还请指明那厄运到底在哪里,以便于我们去挖掘。”
那汉子紧张的说道:“可是那厄运沾染不得啊,郎君如此尊贵之人,可别被连累了才好!”
“不怕,你等现在就去准备大木箱,待那厄运被取出之后,装在木箱里就没事儿了。”殷清风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
“这...这箱子倒是没问题,可...可郎君你真的...”
“放心,我乃道圣李聃的隔世传人,这小小的厄运还难不倒我的。”殷清风只好继续忽悠。
刚才这对夫妻没有感谢光头大神儿,对殷清风这个极度讨厌秃驴的人来说,不如让他们去信道家呢。这古人连什么土地、城隍都信了,自己这隔世传人多高大上啊,还怕他们不信?信了的话,那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去信光头那套了。
那汉子搀着他儿子躲在远处,殷清风指挥着自己的家将开始挖土找宝。一般来说,这鸡血石的外边都会有一层石皮的,他也不怕这铁锹把鸡血石碰坏了。而且鸡血石都是和岩石在一起的,现在阚陵几个得先将表面的土壤去掉『露』出下面的岩石才行,所以殷清风很是悠闲。
殷清风悠闲了,那爷俩可不悠闲。他们视为能带来厄运的红『色』的土壤,正被一点点的刨开,并且越来越多。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让悠闲的殷清风不悠闲了,他紧盯着那个铲到岩石的家将那里。那个家将回头看向殷清风,殷清风示意他放慢动作。这土壤被染红了,说明鸡血石可能并没被岩石包裹住,可能就在岩石最外层。
结果和殷清风预料的一样:当李东又铲了几下,殷清风上前用手抹去岩石的表面上的泥土,鲜红而浓郁的红『色』石头出现在他眼底。
殷清风兴奋的锤了一下他身边的泥土,自己废死巴劲的寻找终于是有了结果了。
一个头颅大小的鸡血石,意外的很容易的就被剥离出来,从留下的那个圆形的空洞里看去,明显还有鸡血石的存在。
手捧着这头颅大小的鸡血石,殷清风眼馋了好久的宝贝他现在可算是见到真家伙了:整个石头的表面大约百分之八十都分布着鲜艳欲滴的红『色』,血量看起来很足,即便是那剩余部分也染着红晕。
按照他所知的知识判断,殷清风知道自己是挖到极品了,而且第一块就是极品。他不由得期待起来。
心神不定的那爷俩并不知道殷清风就是专门来挖这些能给他们“带来厄运”的石头的,所以,当第八天后殷清风等人离开的时候,这个叫条山里的村子的所有人,都千谢万谢,感谢殷清风将厄运带去皇城镇压去了。
而殷清风则留下一千贯后,带着两辆马车离开了。马车上是四个按照他的要求打造的木箱。木箱里除了大大小小的近两百块可能含有鸡血石的石块之外,再就是一些用来填充的麦秆了。
绛县在这个时候就叫绛县,属绛州管辖。而绛州的治所在现在的新绛县。
等到了绛县县城的时候,殷清风分让韩成峰和何效峰带着两辆马车先回去。
有了鸡血石的出现,殷清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现在想来个得陇又得蜀:澄泥砚。
澄泥砚由于使用经过澄洗的细泥作为原料加工烧制而成,因此澄泥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而且具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滋润胜水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的特点。
澄泥砚由于原料来源不同、烧制时间不同,具有鳝鱼黄、蟹壳青、绿豆砂、玫瑰紫等不同颜『色』。澄泥砚一般注重图案,讲究造型,器物线条凝练。
澄泥砚烧制时的技术要求很高,控制温度是把握质量的关键之一:烧制时的温度过高就会瓷化,墨在砚上打滑,发墨功力差,不可取。
若烧制时火候不够,就会烧成陶质,硬度差,磨墨时泥磨俱下,更不可取。所以,煅烧工艺是制作澄泥砚最为复杂的一个环节,澄泥砚的颜『色』、硬度、莹润程度等都与此密切相关。
从唐代起,端砚、歙砚、洮河砚和澄泥砚被并称为“四大名砚”。
殷清风不确定在这武德年间澄泥砚是否已经问世,可是现在距离澄泥砚的产地这么近,他不走一遭心里肯定不甘心的。殷清风的爷爷手里就有一方蟹壳青的澄泥砚。因为这宝贝,小时候的殷清风没少被打屁股。现在嘛,哈哈哈....
与韩成峰和何效峰分开后,其余七人奔向了百里之外的绛州。到了绛州之后,多日的劳累让几人都没吃饭的心思了,洗漱之后倒头便睡。
殷清风私下里向自己身边的人说明了这鸡血石的用途与价值,所以当殷清风再次满大街的询问澄泥砚的时候,他的侄子们很是兴奋,他们的叔叔又在寻宝了!只是...这砚台算宝贝吗?不过既然叔叔想要,那就是宝贝。
一间不大的店铺的内院,殷清风正和三父子在对话。
“任掌柜,我就直说了吧,你家的砚台我很喜欢。一个是我出钱买下这制作的方法,一个是我出钱与你们合作。
我直接买下就不说了,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你们负责制作,我派人来贩卖。至于你我合作的份子分成嘛,你们四成我六成。你现在这小店铺一年下来也赚不大多少钱财,但是我可以让这砚台卖到长安、卖到洛都、卖到扬州、卖到这全天下。一年下来,如果你的份子没有达到两万贯,我补偿给你。你看如何?”
阚陵虽然看到这爷仨已经满心欢喜了,很少多嘴的他说道:“你们面前的是长安城里郧国公府里的郎君。”
本来就被两万贯打动的任氏父子再没啥好犹豫的了,那任掌柜刚想跪下,殷清风拦住了他,说道:“咱们和合作关系,你们并不是我的奴仆,我也没想要收你们为奴仆。”
那任掌柜不确定的说:“不收小的为奴....?”
“放心,该给你们的信任我都会给的。以我国公府的权势,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分成的。到时候我派过来的人与你一起掌管财务,但这砚台的制作你必须要做好。”
本以为自己父子能被国公府收为奴仆呢,可是家人还不要。等殷清风解释过了之后,这任掌柜的大体上是放心了。说实话,真要是被收去做了仆役,自家以后虽然背后有了靠山,可是地位上终归是矮了一些。现在自家和国公府算是合作关系,以后祭拜祖先的时候,也算光宗耀祖了。
谁叫这掌柜的和殷清风在现代时空里是一个姓氏呢,如果是其他姓氏他根本不犹豫,不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多少是不放心的。在这古代虽然都讲究君子之风,可相对来说主仆关系更稳靠。
殷清风只能感慨他们的姓氏姓得好。殷清风小时候是在他爷爷身边长大的,他听过他爷爷诉说过自家姓氏的本源。
任氏始祖,据考证是黄帝少子禹阳被封在任国,其后裔以国为氏,任氏族人在夏商周时期主要生活在鲁西南、苏北一代。
到了春秋晚期,有个名人叫任不齐,字子选,为孔子的弟子,在《孔子家语》中称作任子齐。
传说,任不齐为禺阳的第六十四世孙,在从祀孔子的“七十二贤”中排名第十七位。孔子逝世后三年,任不齐回归桃乡故里。
具殷清风的爷爷说,他小时候在祖堂里见过任氏家谱,上面记载着:任不齐生于周灵王二十七年农历三月,卒于周元王八年九月,逝世后葬于桃乡,其墓在今山东省济宁市城北。任不齐被后来的李世民在贞观八年追封为任城伯。
如果殷清风没有来大唐的话,他爷爷那些故事也只是故事。可是他来了之后不但感受到了这种以姓氏、血脉为根基的文化传统。
现在这任掌柜的或许是他在现代的直系祖先也说不定呢,如果自己现在收了他们当奴仆,殷清风怕晚上做梦梦到他爷爷找他算账。
砚台的款式很多,对于那些士人来说,一个砚台外观上看起来是否符合他们心意的款式很重要。现在这个叫任氏宝砚的店铺还有些名不符实。
“说了半天话,还没请教任掌柜的怎么称呼?”
“不敢,小的任吾行,字仆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吾,行是行走的行。不是五行相生相克的五行。”
任吾行解释得很详细,估计以前没少向别人解释过。可是殷清风越听越不对味儿:吾通我,那他名字按现代的说法不就是:任我行了?
越想越乐的殷清风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任盈盈?”
“啊?哦,小的只有身边这两个犬子。”他一愣,回答道。
殷清风心说:还好还好。
“咳咳,这个任掌柜啊,我看你这砚台的质地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外观不够文雅。我回去求一些人想想这外观看起来怎样才能让那些士人更能接受,你这边也要多想想这方面的事。如果这外观上改进了,你就等着数钱吧。”
走之前,殷清风把自己设计留下了。
这个时代的砚台,还有没盖子,单纯就是一个墨池和周围的雕刻。他的设计就是将所有的修饰,都放到盖子上。这样以来,墨池可以有更大的容积和不易干涸的优点。而且用来装饰的空间就更大了,更容易添加一些让文人墨客喜爱的元素。
殷清风给长孙氏设计了一个丹凤朝阳的图案、李世民是二龙戏珠、他自己的则是卧麒麟。
在绛州耽误了三天后,绛州龙门镇外掠过一阵尘土。
薛氏家族的祖先是刘阿斗被封为安乐公之后,才从巴蜀迁徙至河东地区。
薛氏迁入河东后,遭受到当地衣冠望族的歧视,而且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中原人士视为“非我族类”,被蔑称为“河东蜀”或“蜀薛”,原本当地的大族力图与其划清界限。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以薛氏家族的资历与身份,不仅不能与一流高门相提并论,就是二、三流的大族,也有充分的理由蔑视他们。
因为被原先当地家族所排斥,其家族成员多秉承武勇粗豪的门风。但是就是这样一支饱受冷眼的家族在河东经过十六国、北魏初年的发展后,很快堂而皇之地被列入郡姓,与汉晋以来的高门同列。
历代薛氏名将贤臣很是不少。北朝时期,薛氏五品以上人数达四十七人,而此时的河东闻喜裴氏为四十六人,河东解县柳氏二十人。
殷清风忘记了薛仁贵是这薛氏哪个分支了,但他那去世的爹爹叫薛轨他是知道。殷清风知道薛仁贵老爹的名字也不奇怪:刘仁轨、薛仁贵、薛轨,三个名字一串联,想忘记都难。
按照殷良打听到的地址,一众人马来到薛氏堡壁大门外。
堡壁是当时地方势力的重要据点,自保及军事作用是其主要功能。为抗击当时来自北方的胡骑,堡壁在当时极为盛行,薛氏由于其特殊的外围环境,自然对堡壁格外青睐。
这些堡壁,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是薛氏能安然度过各个动『荡』年代的有力保障。
排他『性』很强的薛氏族人,对于殷清风等人的到来很是戒备,没等他们抵达堡壁的前面,就有人围了上来。
心里有了准备的殷清风,直接让殷良将自己的紫鱼袋递了过去。
那年轻人戒备的接过紫鱼袋,倒出了殷清风的鱼符。
即便是这个年轻人从打扮上看是个地道的农民,可明显他是识字的。但殷清风这淮阳郡开国侯并没让他感到敬畏,他将鱼符装进去后递给殷良,然后问道:“你们来我们薛堡做什么?”
“敢问贵族薛轨可住这里?”
“正是,只是我那族兄已经过世了,还请回吧。”
“我们是来寻找其子薛礼的。”
“你认识我那族侄?”
“若是不识,何必从长安城过来?”
一番对话后,这个薛仁贵的族叔似领路似监视的在前面领路。
由于薛氏的堡壁建在半山腰上,这些土屋、木屋也都随山势而建。很明显就是那些住在木屋里的人家相对富裕一些,土屋门口的孩子衣衫破蔽一些。
那年轻人在一座有些凋敝的木屋前停下了,对着殷清风等人说道:“就是这里了。如果你刚才是哄骗我的话,这薛堡你们能出去,但是怎么出去就不好说了。”
殷清风一愣,挥手制止了身后想要发怒的人,沉声的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