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这边众美环伺春意盎然,但有些人就没那么舒服了。
颜府的书房里,颜思鲁正与马周辩论经义,就听“吱呀”一声响,房门不经允许的就被人推开了。
“孔归兄...”脸『色』不善的殷闻礼迈步进来。
颜思鲁虽然比殷闻礼年长近三十岁,两人却是姊婿与妻弟的关系,颜思鲁对这个妻弟比对亲儿子还溺爱。同样,殷闻礼来到姊婿家中,比在自家还随意。
颜思鲁见多了殷闻礼这样的粗鲁举止,“又是何事啊~~~”
殷闻礼向马周简单的行礼后,气哄哄的说道:“孔归兄你给评评理,闻礼这么做可有道理。”
马周很知趣,“颜翁,周有些困顿了...”
颜思鲁歉意的笑了笑,“宾王且去安歇,某有些家事处理一下。”
等马周出去了,颜思鲁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因为何事啊,让你这么大动肝火的?”
殷闻礼一屁股坐在马周的位置上,“他殷元当初搬离这里时,可没说与长平殷氏断绝族亲关系吧?那他那庶子赚得的钱财,理应算是殷氏的族产吧?”
颜思鲁挥了下手打断了殷闻礼的话,“你当初不是说还要推举那殷清风做你们殷氏的家主吗?既然他出任家主了,那些钱财怎么处置,你们完全可以商议啊。怎么,没谈妥?”
殷闻礼嘴上与颜思鲁称兄道弟的,心里对颜思鲁多少有些敬畏的。为了扮得真实些,让颜思鲁相信,他可是想了半天说辞,现在颜思鲁这么问,正好顺了他的意。
“闻礼与叔父等人推举他为家主的初衷没变,但谈到钱财时,好说歹说的,殷元就是不肯往外吐半文钱,还口称什么永业集团是京兆堂的族产,与陈郡堂没半文关系。这就不能忍了啊~~~”
颜思鲁的心算是落了地了,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那你们就好好商议。你殷元侄儿人虽少言寡语的,做事还是知礼知义的。”
殷闻礼『露』出讪讪的表情,“殷元不肯退步,闻礼一怒之下,把那庶孙给打了...”
颜思鲁眉『毛』都竖起来了,低喝道:“你把某的侄孙给打了?信不信某也打你一顿?”
殷闻礼没想到颜思鲁这么护着殷清风,嘴里嘟囔着,“他只是你的内侄孙好吧,而且还是堂内侄孙...”
“你嘀咕什么呢?”颜思鲁有些生气了,“你平时做事一向稳妥,怎么这时就犯糊涂了?
你要是和殷元还有那小子好好商议,等那小子做了家主,你再提及钱财的事情也不晚啊~~~
他做了家主,就要对家族负责。他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陈郡堂的族人挨冷受冻,他们京兆堂的天天的享受奢靡?”
说到这,他算是明白了殷闻礼为什么寒夜里来找他了,“这事儿某不管,你们是同族人,有话好好说,有事儿好好商议去。”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自从殷清风来了两趟颜府,颜府上下对这个妻族的后辈敬佩不已不说,还从他那里得了不少的好处。现在妻弟把事情办错了,他是不可能站在妻弟这一边的。
“孔归兄...”殷闻礼一把拉住颜思鲁,“现在不但闻礼把人打了,殷元也说出与陈郡堂彻底决裂的狠话了。事情...没有余地了...”
颜思鲁怒目圆瞪,“蠢货,你要是某的子嗣,打杀你都是轻的!”
殷闻礼明知这事儿是假的,但看到颜思鲁愤怒的表情,他心里还真有些犯怵,“那个...事已至此...孔归兄总要出来主持公道的...”
“不管!”颜思鲁袖子一甩,抬腿就要走。
殷闻礼只好再次拉住他,“孔归兄...”
对这个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妻弟,颜思鲁也是无奈。他推开殷闻礼,又坐了回去,“还有什么对某隐瞒的?”
“没有!”殷闻礼叫屈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颜思鲁蔑了殷闻礼一眼,“说实话!”
殷闻礼心里有些紧张,轻声道:“没有~~~”
“大声些!”颜思鲁瞪着殷闻礼,“以你平时的稳妥,还有外臣叔父的稳重,你们怎么可能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来?说!”
殷闻礼心里一跳。
不能说啊,一说就『露』底了啊~~~
“不说是吧?”
颜思鲁见妻弟这表情,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气愤的同时,他又有些好奇。以他对妻弟和殷清风的了解,应该不会因为钱财而闹起了争端。
颜氏与殷氏能数代联姻,就是因为两族在看待钱财上、在族风上、在过往经历上很是相近的。外臣叔父和妻弟等人也都不是爱财之人,怎么可能把事情闹得这么决绝。
他一指殷闻礼,“既然来找某出面,就说实话。不管你和外臣叔父什么谋算,你若不说实话,某是坚决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