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人插手高句丽国变?
江离的面色微微一动,怪不得范藏器不想让在场中人知晓这些事情。
高句丽为大庆属国,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既为大庆属国,那其国变,便应当只有大庆能够插手。
若不然,大庆属国可以随意被旁人插手内政,谁还愿意当大庆的属国。
同样都是做狗,为什么不能另投他主?
如果任由旁人插手,怕是就连大庆的子民,都会觉得怒其不争,民心损丧。
如今,大庆的声明刚发布没两天,东洋居然又有了行动,还直接将手伸向了高句丽,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一般来说,对这种挑衅,大庆朝堂正常的应对措施,是如同其宣告一般,直接与东洋开战。
但那位帝后和广旭帝做的第一个决定,却是不让消息扩散。
这其实也就表明了,大庆并没有做好直接开战的准备,所以,他们才不想让更多的民众知晓此事,以防民心逼战。
至少,在朝堂作出决策之前,他们不希望民众知晓。
范藏器的遮遮掩掩,也是因此。
毕竟,京都学院之中,有陈实庵在,在第一篇风语文章之后,其影响力,已然到了陈实庵所知之风语,便是天下皆知,而风语文章笔触的情绪引导,则可使民心更利。
文人的笔锋,才是世间最锋利的矛,甚至是可以屠龙的刀。
“都说以史为鉴,可有时候,人唯一能从史书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从未在史书之中吸取过教训。
堵不如疏,民意不可瞒之也就罢了。
居然还如此畏战,以战方可止战,一味避战,最终结局,必不乐观。”
江离摇了摇头,对像东洋这种狼子野心的国家,除非行雷霆之势,一举打服。
否则,一味地退让与没有实质行动的警告,都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反而会让他们产生轻视。
只可惜,如今朝堂的实际掌控者,那位从天国之乱走出的帝后,实在是太过谨小慎微,她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决策与判断,作为既得利益者,一切求稳。
“这件事情,是不是应当让实庵先生知晓?”
江离看向陈实庵,却发现陈实庵的目光,早就看向了京都学院之外,眼神微眯。
“诸君,周师既然已经离去,实庵就不在此久留了。
下一篇的风语文章,实庵还没有撰写,就是在等待今日的周师演讲,却不曾想,周师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周师的圣道文章,理应被天下学子知晓,此事刻不容缓。”
陈实庵向在场的诸位先生拱手道:“想必周师也和诸君说过,实庵的风语文章,将会在京都设立编辑部。
诸君皆乃我京都学院之同僚,还望不吝赐下文稿,以增添风语文章之声势。”
他却是没有直接说出同人编辑之事,人心隔肚皮,同人编辑要筛选出于国有益,而不论涉及何人,其所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需要细致观察之后,才能从撰稿人中,筛选出真正坚定的人来作为他的同道中人。
“陈实庵,周师的圣道文章,是当今少有的教化之理,有上古之意。
你若是能借助风语文章遍传天下,却也算是做了些贡献,不枉费周师与你三顾茅庐之恩情。”
出乎意料,最先回应陈实庵的,居然是辜立诚这位坚定的旧文拥护者,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看向陈实庵,冷哼一声,摇头道:“风语文章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你这个人的思想,出了问题。
实利而非虚文,将圣人礼教,抛之于脑后,也就罢了,甚至我还听闻,你想要简化灵文,这简直是在掘我大庆之根。
但所谓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风语文章传导之能,若能用在古灵文复苏之上,也有大用处。
周师与我有恩,你刊登周师圣道文章,替周师传播教化之道,老夫便替你写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