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不愿意吗?”
“父皇,儿子作为兄长是该受罚,但二弟这个当事人,是不是也该——”
“也该如何?你不是要做好兄长吗?你不是与他兄弟情深吗?你不是要替他受罚吗?如今朕成全你的美名,你不乐意了?”
“哐当!”
皇上秒变了脸,桌上的茶杯被他一扫滚到太子面前,“你可知何为欺君?”
太子虽不受宠的,但从小到大也极少见过父皇如此大发脾气,他害怕的抖了抖,脸都吓白了。
“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武安侯,你当真不知?”皇上再次质问。
“我,我……”太子提心吊胆的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抱着拳。
“君翊,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为了所谓的太子之位,挑拨苏家与染儿的关系,朕问你,他们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对玄冥国有什么益处?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是谁给你的勇气,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太子默不作声的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在颤抖。
“没有苏家,玄冥国的安危谁来负责?你吗?除掉你的二弟你的太子位就能稳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草包吗?”
“父皇!”太子不甘的站了起来。
父皇怎么可以说他是草包?凭什么这样对他?
“父皇,您偏心二弟,众所皆知,但您不能为了要保住二弟就编些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到儿子头上,都是您的儿子,为何您偏偏如此讨厌我?您就是偏心,您都没有给我机会,又怎知我无能?”
“机会?”皇上讽刺的笑出声。
“你封太子那年,朕命你准备宫宴,可你做了什么?与女子在宫中苟且,若不是家丑不可外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太子位上?”
太子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这么隐秘的事情父皇是怎么知道的?他其实并不想与那女子,只是当时开心得了太子之位,喝多了失形,一时把控不住,所以才……
“五年前,你纵容手下欺凌百姓,是你三弟给你收拾的烂摊子;四年前,命你去慰问边境将领,你嫌麻烦,将此事推给你四弟。”
皇上顿了顿,接着道:“同年,朕为你安排选妻,你觉得那女子配不上你,设计她与你三弟,次年你三弟妹娘家封侯拜相,你又眼红娶了如今的太子妃,这桩桩件件,哪一样值得朕为你付出心思?君翊,这些你可认?”
太子羞愤的低下头,没敢说话。
“就说这两年,若非你年前瞒报南方三个州虫灾一事,又怎会让国家损失如此惨重?你二弟奉命前往赈灾,你倒好,不好好检讨自己,却嫉妒于他,还设计陷害,你的时间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能不能留点用在正途上!”
皇上气得脖颈青筋凸起,“朕确实对染儿比你们用心,可那也是因为他母亲有替朕分忧之功,这些年来,他从未与你争抢,可你却屡次伤害他,这便是太师交给你的‘兄友弟恭’吗?”
太子整个人都被说懵了,耳边嗡嗡作响,明明今天是来揭穿君墨染害死苏若齐一事,怎么最后将祸水引到了他的头上?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父皇,我——”
“太子殿下,你可是要说你没害我,那这是什么?”
屏风后探出了半个脑袋,那人笑脸盈盈的盯着太子,眉眼间透着讥讽得意之色。
苏若齐执扇撩开眉间的碎发,衣服上的九蟒四爪衬得他红润的脸蛋神采飞扬,肆意潇洒的身姿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属于东宫的令牌。
太子瞳孔狠狠一震,脸上血色褪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