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来考试？”周奕在电话那边很震惊，心想这个人快半学期没来上课了，居然还要来期末考试，“如果你真要回来考的话，咱们班吴江龙因为阑尾炎做手术，这次期末考试可能要缺考，你可以用他的考号。”

“真的吗？谢谢老师，您方便告诉我一下后天开考时间吗？我早一点到。”

“九点钟开考，开考前半个小时进考场。”

“好的，打扰您了。”

一想到马上又要回到学校见到宋祯，闻虞楚就无比兴奋。自从上次在签名握手会上见过一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闻虞楚无数次想给他发一两条消息问候一下，却想着他这个时候一定在忙着准备期末考试，还是不要再打扰了吧。

晚上，闻虞楚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躺在狭小的角落里面辗转反侧，不知道凌晨几点才进入梦乡。但就是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却似乎又不是梦。

她看到了远处站着一个女孩，穿着有些旧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披散着长发，注视着自己。她定睛一看，那女孩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她突然意识到，那可能并不是梦中的幻象，而是那个本应已经因为车祸死去的真正的“闻虞楚”。因为何嫄的意识支配了这幅躯体，所以曾经的闻虞楚的记忆、意识都被挤到了边缘，只有在回忆和曾经有关闻虞楚的事情时才会变得活跃。

女孩看着她，似乎考虑了很久才想出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便缓缓开口。

“你是假的不幸，只有我是真的不幸。事到如今我什么也做不了了，你如果有机会遇到他，就和他打声招呼，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

她正想问女孩，那个“他”是谁，却看见女孩正在慢慢走远。

“不过，再遇到他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闻虞楚从梦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这时候的她大脑混沌，还没有想着去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只能把它记在心里，等日后再说。

这一天，闻虞楚又一次回到了学校。这次回学校，已经和往日明显不同。从校门走进教室，基本上看到她的学生都忍不住侧目，还有那么一两个把她拦下来搭话的。闻虞楚面对着他们，只能回答自己是来考试的，不是回学校举行活动的，请不要再围着她了。

最大的不同还是走进自己的教室。无论是曾经的何嫄也好，还是刚刚来这里上学的闻虞楚也好，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都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今天不一样，闻虞楚刚刚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被一两个同学看到，带领着全班同学为她送上热烈的掌声。

闻虞楚觉得出乎意料，但还是要礼貌地对着同学们深深鞠了一躬，比在握手会上的鞠躬角度还要大。不过她在心里觉得这样并没有必要，她又不是什么凯旋归来的英雄，只是一个偶然出名的人罢了。

穿过人群，闻虞楚回到座位上，才发现被众多同学埋没的宋祯已经注视她很久了。

“怎么，今天想起来学校了？”

“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支持，”闻虞楚从容地坐在了他身边，“我来陪你期末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