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对我说，我不配做他的父亲，并且细数了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罪状’。”

马胜强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毫无波澜，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但是我想了想，这些年给你们钱，让你们上最好的学校，为你们摆平各种事情，这都是我为你们做的。

“小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父亲？”

如果换作平时，马芯瑞绝对会和他吵起来，并且对他说，你就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哪里有父亲整天不着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但是马芯瑞现在不能这么做，她还需要父亲为她摆平现在的困难。

“那是他自己这么想的，和我没有关系。”

马胜强坐直，喝了一口桌面上摆着的茶叶水。旁边的凌渡，还穿着睡衣，眼神迷离，看着马胜强，却仍然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往身边坐。

“你知道吗小瑞，你六岁那年，我从新加坡出差回来，想要给你庆祝生日。我从机场赶回来，车子开得飞快，想要在你睡觉之前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可谁知道，尽管我一直在快速赶回来，可最后还是没有赶上。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你妈妈说想把你叫醒，但我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就算了。但在那之后，你有一周都没有和我说话。后来我向你解释，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最后就差一点点赶上。

“当时你对我说，你并不是想要我回来陪你过生日，而是想要我为你带回来那个限量版的毛绒娃娃当做生日礼物。而我忘记了，我在机场的时候，路过了那家店，可当时我只是一心想要回去见你。”

谁也没想到，马胜强居然对这种事情印象这么深刻。马芯瑞自己都记不得了，她只是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渴望过父亲和自己一起过生日。

“我不记得了，只是你一直在对过去耿耿于怀罢了。难道你这么大的人，还把小孩子的话当真。”

对于这句话，马胜强没有反驳，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打算继续说自己的话。

“我发现，我已经和自己的家庭脱离了。你和你哥哥只和你妈妈交流，我在家里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想要试着融入，可你们越来越冷漠。

“从那以后，我感觉我不再需要家人了。我需要的温暖，不用从家人那里也可以得到。”

马芯瑞站在那里，一直听着父亲抒发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感想，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们不是来商量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吗？为什么会说这种事？”

“小瑞啊，”马胜强喊了她一声，“有些话，这次如果说不清楚，以后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最近你有和你哥哥联系过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