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哗啦”一下。
锋利的石子划破云令政的手臂,鲜红的血在黑暗中滚滚低落。
凭着微弱的视觉,云令政将手伸到了南绛的嘴边。
这时候,闻到浓重血腥味的白添翎也醒来。
她本就身体好,强健的很,昏迷至今,倒是让白烬笙再度占领身体。
“云令政,是你吗?”
话语之间,白烬笙脱下外面的衣服,石头摩擦出花火,燃起来光来。
她看见南绛躺在云令政怀里,双眼迷茫,双手死死地抓着云令政的一胳膊。
云令政的血,像是泉眼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到南绛的嘴里,被她吞咽下去。
“你疯了!”白烬笙赶紧上前,又觉得天旋地转。
人在极度饥渴的条件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烬笙如今也扛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南绛又再次昏迷过去。
云令政方才撕开衣服,绑住伤口:“如果萧天策不回来,你就从我身上剐下肉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你跟南绛,能挺过去。这里昼夜温度不同,或是烧了我取暖,或是吃了我饱腹,都能让你们挺过一阵,等到巫族的人来相救。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着南绛活下去。”
他的声音尤其平静,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理智冷漠如白烬笙,此时也不由心惊。
白烬笙不知再说什么才好,只应他一句:“我会把南绛的命,当作我自己的命来爱惜。”
她说到做到。
至此,所谓的什么血仇家恨,似乎都已经变得朦胧起来。
什么,都不在纯粹。
不知过了多久,南绛只觉得有人往她嘴里送东西,她下意识的吞咽着。
昼夜乱换,她因为云令政给她种的那只蛊,又因为早前伤了身体,病的不知天地是何。
终于,在白烬笙都扛不住时,他们听见了声音。
山体滑落实在难行,萧天策遍体鳞伤,终于在第四天,带着巫族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