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此时皇后娘娘正在让尚书夫人和两位小姐进去呢。”如意收到了尚书夫人的指示,连忙让人将颜静姝和李沐因分开,将李沐因往尚书夫人那边靠去,“还请福乐公主放心,一定会为您讨个公道的。”
说罢,如意使了使眼色,让人将尚书夫人一行人带进景仁宫里头去,那几人连头也没抬的进去了。
尚书夫人心中愤恨,可是一想到今日的筹谋,又什么都不说了,待会可有她们好果子吃,于是攥紧了李絮因,慌忙往景仁宫走去。
颜静姝等她们身影都不在了,这才稳住了心神,如今景仁宫里大半宫人都跟着进去了,剩下的就是掌事太监这一群人。
皇后宫中颇为壮观华丽,刚才她们争执的地方正是院子内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一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正有几个太监在刨土,也被颜静姝一行人都吸引了去。
“呀,公公,宴厅那儿好像出了些问题。”一个宫女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对着掌事太监道,“好像是厅里的横梁断了,需要人去修一修。”
横梁怎么会忽然断了,这可是要砸到今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的。这件事就是赵氏也知道有多严重了。
那掌事太监一听,连忙将景仁宫院子里的人都叫了出去,还特意吩咐了那几个刨土的太监,继而对着行礼道:“福乐公主,如今这前头出了事,还请恕奴才得先过去……”
还不等颜静姝有反应,立马就带着自己的徒弟就奔了出去,转眼之间,整个景仁宫就剩下颜静姝、赵氏、颜彩如和她们的贴身丫鬟们。
“这得亏是提前发现了横梁断了,不然可是要砸到多少人。”赵氏感叹了一句,要是正巧那横梁把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儿砸到了,她可不得心疼死。
颜静姝不置可否,看着空空荡荡的景仁宫的院子,如今景仁宫的宫人要么在宫里,要么就是去了宴厅,安静得实在有些蹊跷。
“这掌事太监也好奇怪,怎么跑得这么快啊?”颜彩如悄声问了一句,似乎有些疑惑。
颜静姝没有说话,只示意了颂桃一眼,见颂桃会意往那树下走去,才放下心来,然后对着赵氏和顾彩如道:“谁知道呢,许是宴厅夫人们太多,怕出了些什么事情。”
“那尚书府家的姑娘也是嘴碎,”赵氏想起女儿刚才发怒的样子,又怕她得罪了人,毕竟她在这宫中已经没有了生母,可一想到永安公主,连忙问道,“你可有去见着永安公主,姊妹两个处得可还好?”
颜静姝沉吟了一会,想到她和永安公主这些日子的相处,一时也说不上好坏,又想到方才紫钗突然的行为,便说道:“母亲不要担忧,姝儿和永安公主处得不错。”
听到这话,赵氏才放下心来,方才姝儿这么一迟疑,她还以为姊妹间出了什么问题。想来都是一母同胞,能在宫里相互照顾着是最好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颂桃已经从那树下走了过来,跟颜静姝相互对视了一眼。
恰巧在这个时候,景仁宫原本关着的宫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从宫殿内缓缓走出,身后还跟着尚书夫人、李絮因和李沐因。
“臣妇(女)见过皇后娘娘。”赵氏和颜彩如连忙轻声跪下。
而颜静姝则是目光一敛,瞧见了胜徳皇后一脸漠然而又威严的神色,便半蹲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胜徳皇后再说话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柔和的神色,轻声道,“尚书夫人和两个小姐已经把今日的事情都跟本宫说了,本宫瞧着也是她们的错。”
话说到这里,尚书夫人则是伸手将两个女儿推了出去,只听得尚书府家的嫡庶女上前道:“还不快去跟福乐公主道歉。”
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低着头朝着颜静姝道:“是臣女的错,实在是冲突了公主,还请公主切莫怪罪。”
颜静姝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颜彩如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地咳嗽了几声。
这示意倒是十分明显,原本恭敬向颜静姝认错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李沐因还是仍旧一副恭敬的模样,倒是李絮因这个嫡出大小姐有些不情不愿地道:“颜家小姐,对不住了。”
只喊颜家小姐,这是根本不顾宁远侯府的爵位了。眼看着颜静姝眉头一皱,那李沐因在心中暗道李絮因的愚蠢,立马上前道:“宁远侯府家的小姐,实在是臣女不好,还请你切莫怪罪。”
与颜静姝不同的是,颜彩如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有得意之色,挥了挥手毫不在意般地道:“罢了罢了,你们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这随意的样子让尚书夫人面色一顿,这福乐公主倒也罢了,人家是皇上和前任皇后的女儿,这宁远侯府的丫头算什么东西,一个破落户也受得起她尚书府的小姐的礼?
尚书夫人原本有些怒意,却又瞥见了不远处的树底下刨了个大坑,继而将面色转化成了淡淡一笑的模样,只怕待会儿颜家连带着福乐公主都要遭殃了,她那絮儿低头认个错算什么。
颜静姝假意没瞧见尚书夫人看树的样子,实则嘴角已经微微勾起,眼中也有精光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