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姓彭的中年人皱了皱眉,他没想到银胡会叫住他,他心想即使这个使锤的少年很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只有区区两人难道还有胜算不成。
“你们就准备这么走了?”银胡淡淡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中年人问道。
“打劫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知道吗?”银胡问道。
“按律当诛,”中年人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位是蜀郡的刺史大人,”裴元庆说道。
“什么?”中年人的瞬间变了脸色,但紧接着他又哈哈一笑,“年轻人,开什么玩笑,他是刺史大人那我就是当今皇上了。”
“呵呵,好吧,先不说我是不是真的刺史,就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从我们手里逃脱吧,”银胡道。
“逃脱?你话说反了吧,虽然你的这位侍从非常厉害,但我们有六七十人,你觉得他一人能战胜我们六七十人?”中年人冷笑道。
“没错,我觉得你们六七十人也不是他一人的对手,”银胡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银胡这么一说,中年人反而犹豫了,不但是他犹豫了,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犹豫了,刚才裴元庆的勇猛他们都见识到了,他们之中最厉害的王大胆都被连人带棒扔出去十几米,他们其他人上去还不是被虐的份。
“好吧,就算我们打不过他,但我们逃走总没问题吧,我们这么多人同时逃跑,你能追上几人?”中年人说道。
银胡笑了笑,没有继续跟中年人说话,而是将自己身上的鹰眼神弓取了下来,看到池塘边正好飞起两只白露,“嗖、嗖”两箭,正中两只白露的脖子。
这就充分证明了行动有时比言语更有说服力,中年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汗都下来了,本来以为是两只肥羊,谁知却是两块铁板,而且还是两块会攻击的铁板。
现在他们一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个尴尬地站在当场,所有人将目光看向最前方的中年人。
“好吧,我认栽了,要杀要刮随便你,只是希望你能将我手下这些人放走,他们不是坏人,都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中年人往前走了几步对银胡说道。
银胡没有说话,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中年人,裴元庆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地上的两个银锤拿在了手中,地面已经被砸了两个坑,再没人认为他的锤子是玩具了。
终于,中年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扑通,他跪在了银胡身前,“求您了,放过他们吧。”
“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要杀你们呀,”银胡说道。
“那你刚才又不让我们走是何用意呢?”中年人问道。
“你们准备去什么地方?”银胡问道。
“我们在这个大巴山中有个山寨,”中年人说道。
“我听刚才那个使棒子的说你们好像晚饭都没的吃吧,”银胡道。
“唉!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弄点野菜对付对付吧,看看明天能不能找到吃的,”中年人有些沮丧地说道。
“你们一群大男人过这样的日子不感到羞愧吗?”银胡道。
中年人脸上显出几分愧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羞愧又怎样?总比被官兵杀了强,你知道彭大哥是怎么当上山贼的吗?”王大胆在一旁说话了。
“说来听听,”银胡站累了,找了个木桩坐了下来。
“彭大哥原本是我们村的私塾先生,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跑到他家上学,他为人也好,对于交不起学费的孩子从不拒之门外,前段时间官府来征粮征兵,先是把他家所有的粮食都搜刮走,接着又把他刚刚成人的儿子征进了军队,但由于那些官老爷们征兵的数量不够,接着又要把彭大哥也拉到军队里去,可彭大嫂本就体弱多病,一旦没人照顾连生活都没办法继续,他儿子当然舍不得妈妈一个人在家,一怒之下杀了几个官差,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砍了脑袋,彭大嫂受此刺激也是一命归西,彭大哥本想跟官差拼命的,被我们几个死命拉着逃到了山上才落草为寇。”王大胆叙述道。
银胡暗暗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你们其他人是怎么上山的?”银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