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太阴虚幻的躯体涣散，她看见了人族将神魔驱逐仙界的场景，那些本该自私自利的人族团结起来，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起了嫦娥女攻陷月宫的场景，那些飞升的仙女激动着将太阴神斩尽杀绝，神色癫狂道：“哈哈哈，世人最爱看的是仙的坠落，是仙宫坍塌，高墙尽断，曾经的高悬明月被狠狠地摔落人世间，遥不可及？”

“哈哈哈，触手可及，是仙人被人族的七情六欲拖进众生的苦里，月华不在，尘埃尽染……”

随着太阴的疯言疯语，宋客的识海出现裂痕，像是被撑爆了一样，本来平时沉睡起来的太阴就已经给宋客带来很大的压力了，没想到太阴这一丝神魂受到刺激居然如此疯狂。

“娘娘，娘娘冷静啊……”

宋客声嘶力竭，脸上青筋暴露，神色狰狞，躺在雪地里打滚，浑身有血痕浮现，若是这样下去，几十个呼吸过后，也就留下一摊碎裂的血肉而已。

于是宋客咬碎牙齿嘶吼道：“不啊，娘娘，你冷静下来，我还是愿意看到你永远高高在上，在皓月之上，星辰沦为点缀，凡人触碰不及……世人从不愿意自己的信仰崩塌，哪怕山崩地裂，山河破碎，愿意见此情景的唯有异族。”

太阴似乎听到宋客的声音，虚弱的难以置信道：“异族？”

“是的，异族！”

宋客咽下一口血水，连忙绷紧精神道：“那些是披着人皮的异族，娘娘是人族年年月圆之夜祭拜的神仙啊！人族不会忘记娘娘在每个漆黑的夜晚给路上的行人带来的慰藉……”

太阴虚弱的声音若隐若现：“可有证据？”

“有”宋客担心太阴再次疯狂，连忙张口道：“有诗为证！曾有人间玉娘这样写道……”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

半晌，识海里的天道余威似乎是察觉到纯正人族的气息，渐渐消散，太阴有气无力的打趣道：“呀！这么说你看上老娘了！”

宋客闻言总算是放心下来，识海里的动静也没了，想着天道余威应该结束了，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困啊！

筋疲力尽的宋客直接昏死过去，等到雪老带着众人赶过来的时候，发现福地这边天塌了！

真的，福地的天空被天道冲烂了！

留下了手指粗细的孔洞，甚至能看见外面的虚无空间。

作为地灵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福地无法完成闭环，需要耗费珍贵灵物才能修补，雪老想起福地宝库里几百件法器，其中大多是极品法器，少数是上品法器，都是福地在无尽虚空中捕获的物品。

“这下子要耗空福地底蕴了！”

雪老摇摇头，然后开始准备战后扫尾工作，还剩下三百名的天子禁卫成为俘虏，还有神魔碎片一起被南诏木兰带走，至于许修齐则是表示有缘再见，继续去游玩，等到时间结束后会离开这里。

几天后，当宋客醒来后发现空气质量变差了，正要拿雪老是问，这个福地管家是怎么当的，气冲冲的出去后才感应到战斗中福地破损，留下孔洞，导致福地灵气一直在衰弱。

宋客无奈之下，只好把三四百件法器和一百道法术拓本放在灵网上售卖，才换来一块指甲大小的补天石，传说中娲神曾用来修补仙界缝隙。

“整整五千块上品灵石啊！”

宋客咬牙切齿的看着灵网传送过来的补天石，五彩之色，坚硬无比，哪怕聚集整座福地之力也能使其缓缓融化，耗费了三个月才将福地修补完成。

至于福地里的试炼三关附近的资源也被宋客全部售卖出去，除了青泥关的一道鬼魂留了下来，虽然仅仅普通炼气九层的鬼魂，而且基本没有灵智，只是凭借本能活动，但是却很有意思。

因为这只鬼魂是饿死鬼，就连青泥关上面的诸多飞剑都被它咬坏不少，按照太阴的说法，饿死鬼机缘巧合下感悟了一丝吞噬大道的道法真意。

大道三千，吞噬大道位列十一！

哪怕是太阴也很少见到如此天赋的人族，因此感到惊才艳艳，戏谑道：“小宋子，这只女鬼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比你的成就还高！”

宋客翻白眼，自己到现在连道法真意的门槛都看不见，真是人比鬼得死。

宋客在剩下的一个月里，独自一人一步步的走遍整个福地，直到亲自丈量过雪千山福地，才准备将福地收入体内。

宋客站在极北冰原上，闭目内视，在无人注意的灵海水面上，一片雪花飘荡，时而从一个灵海跑到灵一个灵海，像是好动的孩子一样，观察着新的住所，所有暴动的灵海在雪千山福地的镇压下都变得乖巧起来，不起一丝波澜。

太阴见宋客迟迟没有动身，催促道：“还不赶紧去京都，接引使者要来了！”

宋客笑笑没有说话，娘娘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