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热闹又诡异。
廖家人以各种口吻给柳曼儿花式安利“廖泽渊是个值得托付终生好男人”这件事,而且总是明贬暗褒,廖泽渊本人则是戳一下,他才吱一声,根本不搀和,专心吃饭。
柳曼儿能怎么办?
只能微笑。
饭后柳曼儿同廖悦妈妈,还有廖菁,廖家行二外嫁的女儿,三人在后厨切水果,准备果盘。
两妯娌试探柳曼儿的意思,问她觉得廖泽渊怎么样。
刚饭桌上她只笑笑而过,这会儿才明确表态:“廖大哥人挺好的,他做的工作也特别厉害,可惜我不懂,没法聊,我们俩很多方面都南辕北辙,没什么共同话题。”
柳曼儿尽量把问题推给客观原因,免得回头廖泽渊又挨批。
两妯娌叹了口气,不上失望,毕竟他们早就失望惯了,柳曼儿总结的这个原因呢,可以成立,也可以不成立,不过现在看起来两个的都没什么继续发展的意愿。
“那榆木脑袋,跟女孩子聊都不会聊。”廖菁直接批自个儿侄子,又问柳曼儿,“曼曼喜欢什么样的,回头阿姨再给你介绍几个。”
柳曼儿:“……”
她只好抛出终结回复,,她在南方住习惯了,以后还是想留在南方。
找那么远地方的男朋友,或者远嫁,都不在她对于未来的规划之内,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除非对方的份量重到让她愿意做出新的选择。
不过廖家是什么人啊,廖菁立刻潇洒表示,这没事,南方的俊俏伙她也认识不少,回头就给她挑几个认识认识。
柳曼儿笑着应声,倒没有拒绝。
她和廖泽渊这事,算是至此结束了。毕竟两阿姨跟她一聊过,很快廖家全家都会知道,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扼腕。
廖老爷子坐沙发上,转头瞪着自己长孙,压低声音,粗声粗气问:“曼曼这样的姑娘你都瞧不上,你喜欢什么样的?”
“……”廖泽渊靠着沙发垫,目光直盯着电视,轻佻地扬眉,顺手舀了一大勺冰激凌放进嘴里,含糊其辞,“不知道。”
廖老爷子:“……”
眼看老爷子就要被怼地火山喷发,柳曼儿突然从沙发后绕过来,捧了瓶修剪插装好的花束给老爷子瞧,笑盈盈地问:“我刚刚和悦悦一块儿做的,您看好看吗?”
老爷子一看到花,瞬间表情转怒为喜,直夸:“好!好!好看!”
黄蝴蝶、粉绣球,间杂着朵瓣雪白的凌子芹,以粉黄为主调的花束热闹温暖,搭浅绿的配叶,清新宜人,如初春时迎面暖暖温柔的春色。
坐一旁看电视的廖奶奶也夸赞:“还是你们姑娘心思巧,这么瓶花放家里,每瞧着眼里心里都觉得开心。”
“这个就是打算给您摆卧室里的。”着柳曼儿转身又从廖悦手里拿过一瓶,“这是准备放我跟悦悦房间里的。”
比起之前那束,这束色彩更为炽烈,深粉浓绿,选色少,大块涂抹,层次却足,摆出来像油画,优美神秘,暗暗迸发蓬勃的生命力。
不懂美术的人也能看出好来,有气质,风格。
花易感染人。
几个妯娌也夸:“这花是真好看,看得我们都有点手痒痒了。”
“我买了不少呢,还有您们的——”柳曼儿弯弯眼眸,眸底渗出甜意,变魔术似地,又抱出几束用白棉纸扎好的捧花,风格各异,淡雅的、热烈的、甜美的……一一送到廖家几位女眷手中,并耐心地告诉她们这些花儿所包含的美好动饶花语,她的声音轻柔温煦,听得人不知是为花醉了,还是为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