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晚上也回来一次,只不过是回来拿换洗的衣服而已,还有时候还是叫队里面的队员会来拿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常看他,也就正常的感觉。
在只听闻他传说的时候,就很想见见他,很想和这样的人接触接触,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这样优秀的。
见到了以后才发现这样的人都是高冷不可接近的。
永远也猜不到他们有什么心思。
看不透他们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那一双眼睛永远是那样的深沉不见底的,情绪永远都是不外露的。
可今天晚上看他又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跟他相处的时间久了点。
除了同学以外,顾一瑾和异性相处时间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和傅末一起了。
顾一瑾心底里有些动容。
在这种孤寂的时候,很希望有人和自己聊聊天。
不想忍受这样的孤独和悲凉。
她觉得……以后林小小会不会也和她这样一样,想要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顾一瑾转身,缓缓的迈步走到了沙发面前。
她抬眼,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舔了舔唇瓣,声线也是偏冷的,但是这个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想要依赖,渴望温暖的感觉。
她说:“如果我今天晚上跟你聊天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图谋不轨?”
傅末听得皱皱眉。
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死心眼儿,他那么一些话,她记到现在。
有必要记到现在吗?还记那么久。
傅末微微的呼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有些虚无缥缈,模糊的她都有些听不清。
“有些时候,你也可以对我图谋不轨……”
“什么?”顾一瑾有一些怀疑自己的听力,觉得不可思议,她肯定是听错了。
傅末嗓音提高:“我说,我不会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
“嗯。”顾一瑾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把他的话记那么久,是因为她不是一个想给人添麻烦的人。
如果说她跟他接近,哪怕是单纯的心思,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负担,那么她就会止步,就不会接近。
她从来不热脸贴冷屁股。
顾一瑾坐在了他的旁边。
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她一坐下,傅末就闻到了一阵沁透心脏的清香,比那娇艳的玫瑰花还要香。
是发自于她身上的香气。
傅末没有动,看向她的侧脸:“因为什么不开心?”
她嗓音很轻,沉着一股浓烈的情绪:“小小,她今天跟我说,她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赚钱养父母……让她的父母不用再那么危险。”
“嗯……”傅末敛了敛眉目:“她长大后,会明白的。”
“她长大后会怪你的吧。”顾一瑾看着傅末:“会怪你一直瞒着她,怪你连见父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让她见。”
傅末扯了扯唇角,这是一抹苦笑。
“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父母最后一面。”傅末语气低低的:“他们是牺牲于爆炸之中,炸的血肉模糊,尸体都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
顾一瑾抿唇。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面可能也有一些不好受。”
“没什么对不起。”傅末扯唇,唇角有了一个浅淡的笑:“这件事情你就帮我瞒着吧,不要让她知道。”
“不让她见她父母最后一面也是为了她好,那些毒贩都是穷凶极恶的,他们向来都瞒得很好,毒贩不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如果知道了后,小小以后的生活或许就不会太平了。”
顾一瑾垂眸:“我懂……”
选择了这个职业,懂这个职业的难以言喻。
他们守护着大家,但是小家,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所以,在这么一刻,顾一瑾突然有一些明白傅末为什么看上去这样冷冰冰的没有感情了。
为什么会告诉她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了。
他也是不希望自己有了另一半过后拖累另一半吧。
就算是有了一个家以后他也会忙碌于工作,对于家里面会疏于照顾。
与其这样去耽搁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索性就不找。
毕竟他也没有办法给到家里面足够的关心。
做警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心底里格外的柔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顾一瑾对这个臭脾气的男人,又有了一些新的改观和看法。
他是伟大的,是满身殊荣的。
他是刑侦队的队长,关于贩毒这些案件,他也是会去查的。
时不时的也会和那些缉毒警合作着剿毒。
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不适合一直这么聊下去。
她抬眼,这才看上了桌面上的玫瑰花。
“为什么会买这个花?”
傅末可不像是有这种情趣的人。
“看到别人在路上卖,挺可怜的,家里面也需要一些花来装饰。”他看向顾一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顾一瑾觉得他的眼神没有那样的冷了。
他说:“毕竟现在家里面不仅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成长环境,尽量给到最好,家里面最好也布置得温馨一些,所以看着才买了。”
“他们说看着花,心情就会好很多。”
“是吗?”顾一瑾拿起一支玫瑰,浅浅的闻了一下,花香入鼻,蔓延全身。
确实不错。
“喜欢吗?”
顾一瑾抬眼看他,眸底少见的有了些许的光芒:“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玫瑰花摆在家里面太张扬的话,下一次我买点其他的。”
“玫瑰挺好的,只不过挺贵的吧,可以买一些日常的月季和玫瑰,就是同一个品种。”顾一瑾:“可以买种子吗?我们可以把月季种在阳台上,还可以买那一种可以牵藤的花,铺满一整个阳台的栏杆,看上去会很好看。”
“在要枯萎的时候剪下来,插在家里面的桌子上,这样子会很省钱。”
傅末挑眉。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想法。
“行,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个种子,买回来了,你有空就帮我打理一下,没空的话我就请个花匠。”
顾一瑾:“你真是钱多了没处花。”
“我在家就可以打理那些花,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行啊。”傅末嗓音淡淡的:“那我就把花匠的钱付给你。”
“以免你不好好做这个工作。”
顾一瑾:“……”
有钱人的想法确实是难以拿捏。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已经在开始想方设法的用“正当”途径给她塞钱了。
如果直接给她钱的话,显得就有一些不太正经。
这样的方式,是最好不过的。
顾一瑾:“我可没有那些花匠专业,非要给的话,你随便给点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