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李三九一边挥手去挡,一边含含糊糊问“服不服”却是说成了“呜呜呜”,只不过腔调不同。
柔意被他拿出把柄,本是压在他身上,被他挣扎着翻身。李三九一见有机会脱逃,忙是口一松、一把推开她脑袋,大步逃离。
“啊——呦,”他本只在柔意脸上咬出两个牙印,猛然撤离,虎齿挂住伤口,又是让柔意一痛。
“流血了——”柔意伸手一摸,两手湿黏,不由惊叫。她自觉毁了容,咬牙切齿站起来,一边追,一边厉声喊道:“李三九,我要杀了你——”
柔意腹痛,限制她的速度,即便如此,依旧是对李三九穷追不舍。
李三九让她追了好几里,又累、又渴、又饿,两腿更是如灌了铅一般,步履沉重,回望柔意摇摇晃晃,显然也是强弩之末。
李三九站定,又是苦劝道:“好姐姐,咱们两个都是亡命之中,你这般追我,若是再被那群和尚遇上,岂还有力气逃脱?”
他一站定,柔意便知道他已跑不动,心下一松,也是难以为继;跌跌撞撞走过来道:“呸——”“有人追我,我就可以任你一个毛孩儿欺负了不成?”
李三九一边后退,一边摊手商量道:“好姐姐,都是我的错,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放弟弟一马,弟弟去寻些食物给你赔罪可好?”
柔意腹痛,早就苦不堪言。她寻思道:自己有伤在身,的确不宜太过劳累,不如借此稳住李三九,等自己吃饱喝足、养好精神,再趁其不备,一举捉住他,岂不一举两得?开口要求道:“你发誓你不会逃跑——”
李三九举手发誓道:“我发誓——姐姐不打我、杀我,我绝对不会跑。”他心下想,反正没说违背了誓言会如何,这样的誓言即便一天发一千个,又有什么关系?
“好,你不跑,姐姐绝不打你、杀你——”柔意心下一喜,也是说话让他宽心。
两人各怀鬼胎、东游西荡,寻个破庙安身。在柔意的监视下,李三九又去别人家摸了只鸡出来,烧了。
两人咽着口水,等鸡烤熟,柔意一把抢过来,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鸡摸狗。”
李三九一阵无语:“你不爱吃偷来的东西,便不要吃,我又没逼你。”
他一开口,柔意映着火光,正看到他嘴里长着两颗偌大的虎齿,眼珠一转,就想到了整治李三九的主意。
李三九见她发呆,扑上去一番拼抢,抢到了一个鸡脖子。反又被气急败坏的柔意骑在身下,直到她吃饱喝足,才把一个鸡屁股塞在李三九嘴里,放他自由。
此时已是鸡鸣时分,两人也早已疲惫不堪。李三九受了欺负,自知惹不起她,悻悻地躺上了庙里的供桌上休息。供桌狭小,柔意也没有与他争夺,拖了个破旧的门板过来,打算在火堆边睡觉。
哪想,这庙里潮湿,蚊虫甚多,咬的柔意如何也是睡不着。她起身打了半天蚊子,眼见天已蒙蒙亮,还是不得安生。
再看到供桌上呼呼大睡的李三九,更是嫉恨。刚刚吵架时,她有看到李三九有两颗虎齿,便想着自己何时给他拔了。
此时,既然睡不着,又无事可做;柔意索性拔剑起身,蹑手蹑脚接近。
伸出左手去拨他嘴唇,不成想,刚刚靠近,就被一股热气给烫了一下。柔意大吃一惊,忙是缩手后退,正踢在一个残破的香炉上,发出“当啷——”一声。
李三九迷迷糊糊睁眼,正看到她提着明晃晃的宝剑,站在自己身前;不由惊叫一声,翻身滚落到供桌的另一侧。仓惶问道:“姐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