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九点头一笑,又是凶道:“痛快点,不干马上滚蛋!”
“干,”老杨头忙是答应,又问道,“你让我杀人,还是放火?”
“——”三人一阵无语,老杨头竟是比他们想的还要不堪。
李三九撇嘴道:“竟然还是个做大事的,当车夫真是屈才了;”他摇摇头,笑着说道,“等着吧!以后有大买卖指定找你,这次倒是不用你杀人放火,你只需准备好马车接应就是了。”
老杨头一听,也是松了一口气,杀人放火的事儿,他倒是不怕;不过参与杀人放火的事儿,同样容易被杀人灭口。
三人既然只是偷钱,自己负责接应,不管他们偷不偷得到;自己机灵一点,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被灭口的顾虑。重利当头,他又哪里会不同意?
四人赶着马车,找个僻静的林子里找个地方休息。老杨头又拿出残余的一些麦饼充饥,四人吃了个半饱,一觉睡去。
……
白云观内
两个知客道人却是为了银子的事儿,起了争执。
年轻道人不忿道:“老叔,你让我与那老儿三两银子,我与了他,你又跟我算这三两银子的账,是什么道理?”
年长一些的知客道人却是冷笑:“你若一早给他,哪里会搞出这么多事情,差点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让他这么一闹腾,你若还会给他银子,以后人人都要来闹腾,咱们还做个劳什子生意?”
年轻道人低头道:“那我下次再遇见这种人,不给他就是了,下不为例!”
“经验总是要拿些代价来换,年青人,还是要沉得住气呀;”桌子上摆放着三小堆银子,知客道人说着话,从年轻道人面前一个小堆里,拿出一小块儿大约一两多银子,放到自己面前的银子堆里;这才满意笑道:“也是为叔经验老道,才拿下了这档子生意,还是老规矩,一人一份,剩下的银子用作道观的维持、和其他人的薪资。”
知客道人说着话起身,分别包起两堆银子;一堆自然是知客道人的,另一堆则是道观的开销所用。
道观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请了不少七大姑八大姨来充作门面,都要薪水维持;道观的翻修、养护同样离不开银子。
年轻道人把自己的一份捧在手心里,一番掂量,嘀咕道:“还不到二十两?”
“不少了,”知客道人显然很是知足,劝慰道:“几个孩子,能拿出这么多钱,已是很难得了。”
年轻道人眼珠一转,又是换作笑脸商量:“老叔,这些个贩夫走卒,最是不是东西;侄儿究竟缺了些眼力,要不下次您在外面交涉他们,我来对付客人?”
“唉——”知客道人叹气道:“你现在连些熟人都对付不来,把这些个生人交给你对付,为叔哪里能放得下心?其次,你要知道,年纪这个东西,也是博取信任的条件之一;等你再长大一些,经验再老道一些,为叔自然还是会把这道观传给你。”
知客道人又是叹气,“人活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叔又没有子嗣,将来为叔的积蓄、还有这道观,还不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