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士都是拱手:“全凭掌门人做主。”
虚云又是郑重道:“师侄圆通,自幼入我武当山门,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光景;他为人忠直、淳厚,处事公道、严谨,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尤其是自松鹤师弟十六年前下山,一直以来,他一系弟子从来不曾闹出让人诟病的事情;圆通对一众师弟的调教、引导,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如今,圆通师侄春秋鼎盛,能力、经验二者兼备,贫道想推举他做我武当第四代掌门;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虚云左手边,最前一个七十余岁的黑衣道人道:“圆通师侄品行兼优、能力出众,贫道赞同圆通师侄继任为武当山第四代掌门。”
“贫道亦赞同——”
“……”
老一辈开了头,余下众人皆是开口附和,圆通继任就此拍板;武当派各司都开始筹备,新任掌门人的受封典礼。
打发了殿内之人,虚云叫住青山道:“青山,你带三个孩子上山时,可打听了他们的底细?”
青山正对圆通说着亲近的话,闻言恭敬答道:“徒儿疏忽,只问出他们中两个男孩子是来学功夫的,别的倒是不曾留意;徒儿也是怕山路难走,他们有个好歹,这才一路护送上来。”
他怕三人告他刁状,本就有意拖延时间留下来;虚云刚问了一句话,他已是打蛇随棍上,上前一把扶住虚云。
圆通被他抢了位置,也当他是无意,走到虚云另一侧,笑道:“师弟,莫非你是看中了哪个,有意收为弟子?”
如是不然,圆通想不到青山干嘛如此礼遇三个孩子;因为,此类事,一直都是童子在做;即便青山有意低调蛰伏,此类事上也不必亲力亲为。
“——”
虚云从青山刚刚的话中,听出他避讳参与武当事务的意思。
不等青山回答,虚云已是劝慰道:“青山,你在白云观曾是一观之主;如今遭了变故,重归山门,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更不要因此自暴自弃。”
虚云已是禅位于圆通,即便还没有举办仪式,他还是就此打住,把对青山的安排留给圆通来做。
圆通接过话头,也是亲热说道:“青山师弟,若说管理门派事务的经验,你应该比我还要丰富;若是只在前面迎来送往,不仅埋没你自己,对武当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师兄有意请你帮忙,与我一同管理山门事务,还望你不要推辞。”
青山丢了白云观,一回来就往知客的位置上跑,自然有他自己的算盘。
在他看来,自己开口来求,以后必然受制于人。
等别人来请,首先,位置一定不会太低;其次,以后自己要走要留,也不会受到别人的人情束缚。
自己一回来就去迎来送往,一方面显示自己低调,回来玉虚宫不会对谁人构成威胁;另一方面,这巨大的身份落差,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同情。
玉虚宫若是视而不见,一个嫉贤妒能、埋没人才的名声,怎么也逃不脱。
这出路,也早是青山道长算计好的。
青山道长想了半天,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再来个三辞三让。
很快他想到,李三九三人还握着自己的把柄,自己也需要一个体面的身份,对其震慑、监视。
青山恭谨一礼,“感动”道:“师兄抬爱,青山感激不尽;师兄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便是,青山不敢不从。”
“师弟,过谦了——”圆通听他答应,也没有急于做出安排。
圆通以为青山道长看中了新来的弟子,只想等虚云看过,若是没有问题,就让他收了二人,另开宗门。
“……”
李三九正等的焦灼,虚云已是推门进来,三人忙是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