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大步跟进的瘦虎,一刀削去了九命怪猫的脑袋,再也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体。
“阿弥陀佛——”梦遗和尚刚刚唱了句佛语,正要超度两句。
一个机灵的江陵水寇麻溜上前,捡起地上的人道,欢呼道:“九命怪猫的人头在我这里。”
“——”边上李家众人,脑门一排黑线,心道: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好得意?
这水寇却是看了瘦虎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又是兴奋喊道:“我杀了九命怪猫——”
“哇——”在李家众人的惊呼声中,越来越多的江陵水寇冲上来,有人摸头、又是擂胸,大家皆是为同伴的“壮举”,欢呼不已。
“这样也行?”看着被抛在半空的“立功”水寇,李家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
在简雍的带领下,大批的丐帮弟子,小心将各方的尸体区分开来,分类处置:李家和江陵水寇中的阵亡者被分棺入殓,拉去城外,李家的田地安葬;长沙来人的尸体,被随便找个地方,集中掩埋。
“勤快”的公门中人,在县太爷的号召下,开始对全城卫生大扫除;西城门至西码头路面清洗,无疑是工作重点之中的重点。
…
岳阳郊外,
看着数十具盛放家丁护院尸体棺木入土为安,李家众人无不肃然。
陈震对垂头丧气的李三九劝道:“姑爷不必担忧;我已派了人快马回去,把这边的事报与我们大当家知晓;现在冬季,每日都有西北风,从江陵来一路皆是顺风顺水,最多四天江陵必然来人增援;程家从长沙来,无论采取水路还是陆路,收到消息赶来岳阳,来回最少也要七天。”
李三九也不辩解,等他说完,才摇头叹气道:“我没有害怕,我是感觉咱们打了一场无妄的仗。”
陈震疑问道:“姑爷何出此言?”
李三九幽幽说道:“我打程二少爷的脸面,他来烧我的铺子也就是了,如今枉死了这么多人,实在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次死一千多人的大阵仗,的确是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得知家人平安无事之后,亲手射杀数人的李三九,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看到这些跟随自己的人,一下子折了好几十,心中就更是过意不去。
“——”陈震不知道李三九与程煜的恩怨,正要开口问,已是被瘦虎拉到一边。
梦遗和尚叹气道:“他们烧了我们的铺子,还打死了我们几个伙计;大家都是气不过,追出去时阻止时,又中了他们的埋伏……贫僧打算撤回时,刚好听到樊家的兄弟在码头与他们打了起来的动静,李家和樊家是姻亲,我们若是骤然收手,又怕亲家吃了大亏……”
梦遗和尚的话,忽略了一些事,含糊了一些事;即便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于柔意和家丁护院,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尤其是现在有不少翻江龙的人在场。
“这个老和尚也是一心好意,你就不要再怪他了,”樊晓听他说话照顾着江陵水寇的颜面、感情,好感顿生,对李三九劝道,“再说了,他们程家人烧了你家的铺子、还刺死了我外公,咱们给他们一个教训也没有什么不好。”
李三九摇头道:“我没有怪他,我只是觉得好多人不该死,尤其是咱们两家的人。”
李三九想说,许多青皮罪不至死,怕说出来受人误会,只好叹气作罢。
梦遗试着问道:“公子,今天出战的人,是不是——”
李三九一听梦遗和尚是问自己要钱,不由没好气道:“你不是拿着银子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