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怕李三九生出反感,出言纠正道:“那是地龙,刚刚大师不是说了,那是舒筋活血的良药——”
“——”樊晓已是把药喂到了李三九嘴里,“味道怎么样?”
“很难喝,”李三九苦涩的直咂舌头。
“那多喝点,”
“……”
二人有说有笑给李三九喂着药,李三九却是越喝心下越沉,直觉腹腔中如刀割一般。
李三九没有吃过药,不知道喝药是什么滋味;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有救人的药让人痛不欲生的?最后,他甚至能够直接断定自己中了毒。
谁要害我?李三九看了看二位满面春风的小妻子,一时怅然——死了就死了吧!谁要害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死了,就不会累赘别人了。
“相公好像苦的厉害,”樊晓看了李三九一脸苦涩,笑着说道,“快,一口喝了,我喂相公喝蜜水。”
“——”余下的小半碗药,被一股脑灌进李三九嘴里,李三九一饮而尽。
“我想睡了,”看着嘴巴靠过来的樊晓,李三九面无表情说道。
“那好吧!”眼见李三九情绪又不太好,樊晓尴尬地咽下蜜水,乖巧把李三九放回床上。
“相公若有事,千万喊妾身来伺候;”两人帮着把李三九整理好被子,去外室依偎而眠;那里本是通房丫头的位置,李三九受伤后总是大小解失禁,就不想跟她们睡在一起。
大口大口的乌血从李三九口中呕出,漫在李三九的脸上、脖子里。寂静中的李三九无奈闭上了了眼睛,却是挡不住眼角泪水滚动如注……
…
第二天,清晨
“相公——”
“……”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喊,整个李家瞬间乱作一团。
“公子弃世了——”
“姑爷被人毒杀了——”
“……”
两个小妇人哭成一团,不少家丁护院也是抱头痛哭,樊家、唐家、李家,三家人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睛里,都满是猜疑和怨毒。
“是梦遗和尚,”唐宇怨毒喊道,他说着话就要抽刀上前,他的眼里杀气凛冽;唐策不动声色把他按住了,即便唐策只用了一只手,他也挣扎不动。
“岂有此理,”梦遗和尚愤怒道,“你们唐门的女儿守不住,毒死了我家公子,如今你们还要倒打一耙,当我们李家人都是瞎子么?”
正哭的泪眼婆娑的樊晓起身,指着梦遗和尚骂道:“梦遗,你这不忠不义的狗贼,毒死我家相公,我樊晓与你势不两立——”
“不是我,”梦遗凄苦道,“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南宫雄怎么也不会做出那种不忠不义之事。”
“你休要狡辩,你一直借着我相公对你的信任,拉拢人心、私募死士,想要找唐门报仇;眼见我相公有了治好的苗头,你怕被我相公掣肘,就下毒害死我相公;你这猪狗不如的恶仆,当真以为凭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来人,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