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让苏瑾之很是轻易的解决了这件事。
瞧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苏瑾之颇有兴致的问了一句,“他若是知晓你将他当做一把为自个儿女儿外孙铲除阻碍的刀,不知心中如何作想呢?”
秦老头心中一跳,眼中的怨恨统统化作了惊恐。
他知晓了,他如何知晓的,明明那般隐晦。他能知晓这事儿,还知晓了什么?
聪明人最是容易被聪明误,秦老爷此时就不停去思索苏瑾之是否还知晓了什么,在他心中,苏瑾之已经被妖魔化了。
“早知道,今日有这一遭。”秦老爷突然抬头大笑,“我便早就命我女儿一把掐死你了,留着是个祸害啊,是个祸害……”
苏瑾之却一点也不为此话动,在心中反倒是将这话当做一种夸赞。
“老夫是想除去你,可这与秦家其余人没有关系啊。便看在我当年放过你一马上,饶了秦家其余人吧。”没有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却还要向一个黄口小儿求饶。
苏瑾之却没有搭话,他走到一旁,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瞧着秦老爷淡淡说道,“若是你秦侧妃当年一把掐死我,我倒是敬你是个英雄。”说完将烙铁往水里一沁,烙铁便发出“滋滋”的声响,听得秦老爷心神一跳。
“可惜了,你不敢。”
是啊,他闺女儿倒是想干脆弄死苏瑾之算了,免得他挡了景云的路。可他女儿不晓事,他哪里能不晓事啊。
圣上摆明了要做苏瑾之背后的靠山了,你今日敢弄死他,转眼圣上就敢弄死秦家一门老小。豫亲王瞧着是不在意这个儿子,可那不代表这个儿子死了他也不在意啊,到时候的事儿谁知道呢。
故而,他哪里敢动手啊。
“你最小的嫡孙,才两岁多吧。”苏瑾之又拿起另一块烙铁,在眼前比划了几下,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两岁的稚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般大小的烙铁了,可惜没有小些的啊。”
秦老爷听闻这话浑身一抖,嘶吼道,“算是求你了,你用在我身上,用在我身上。他还那么小,他什么也不知道啊,哪里受得住这个。”
刑架上的锁链在秦老爷的挣扎下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去将他带过来。”苏瑾之根本就不理会秦老爷的话,一边翻动着烙铁,一边吩咐道。
“是。”
秦老爷越来越绝望,秦家血脉艰难。他尚且还好,一辈子虽得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可这三个儿子都不行啊,好生养的妾都纳了不少,却始终每个什么动静。
大郎便只得了一个宝贝儿子;二郎至今都没有儿子,倒是有两个闺女儿;三郎最是好美色,不知纳了多少妾,终于争气了些,有三个闺女和一个儿子。
苏瑾之口中的小孙孙便是秦三郎的,才将将两岁,素日里简直是秦老爷的心尖子。
故而,秦老爷哪里受得住啊。
不一会儿,秦老爷便似乎觉着听见了小孩儿的哭闹声,他心中更是慌张。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苏瑾之根本就不管不顾了,什么不能屈打成招,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只要结果,不在意过程的。
就算今日他秦家死了再多人,他苏瑾之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说不得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他还能伪造一份供词来画押呢。他玩不过他,他没有他那般心狠。
一瞬间,秦老爷便像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
苏瑾之却不管这秦老爷心中如何作想,他拿起鞭子将秦老爷的头抬了起来,淡漠说道,“待会抬头好生瞧着,他错便错在投身在了你秦家,错便错在了有你这般的祖父。”说完轻轻笑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大孙子。”
“我老头子技不如人,我认了。”秦老爷浑浊的眼中突然沁出一滴泪水,“放过他们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
苏瑾之将鞭子收回来,转过身说道,“你若早些应下,也不用吃这些苦头,走这一遭。你们秦家的人,日后如何,便瞧着你那当侧妃的女儿了。”
秦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苏瑾之这般说,就表示他们最少性命无忧了。至于钱财,命都没有了,要钱来何用。
“如此,老夫便谢过苏郡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