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然端着托盘进了主账,见定北侯正倚靠在软塌上休息,不禁轻声咳嗽了一声,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定北侯连头也未抬便扬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没有老糊涂到连你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换药!”洛小然端着托盘走到定北侯的面前,上面摆放着纱布与药粉,让定北侯不禁皱起眉头。
定北侯不满的看了洛小然一眼,眼中满是斥责,“胡闹!这军营中莫非是没有军医了不成,你一个千金郡主,如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洛小然皱起眉头,见定北侯反应如此剧烈,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狐疑,“这又怎么了,你是我的父亲,为你上药本就是本分,与身份有何干系?”
说完洛小然狐疑的打量着定北侯的肩膀,“还是说你的伤势不敢让我看到不成?”
定北侯躲闪着洛小然质疑的目光,眼底闪过几分慌乱,没有想到洛小然竟然如此执意要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这能有什么不能让你看的?只是刚刚军医给我上过药,自然无需如今再上一遍了。恐怕这次要辜负然儿的好意了。等下次,下次我没有上过药的时候,再请然儿帮我。”
定北侯扬声说着,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然后打了个哈切。
“为父忽然觉得有些乏了,便向先歇下了,你先回去吧。夜深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洛小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定北侯,低声开口说道,“方才我来之前已经向军医打听过了,父亲并未换过药。为何父亲要骗我?”
除非父亲肩膀上的伤真的很严重,父亲不想让自己看到担心。
洛小然仔细盯着定北侯左肩上的伤口,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去将伤口拆开,定北侯来不及阻止,只要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看着洛小然。
待看清定北侯左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隐隐约约还透着几分森白的白骨,看着十分可怖,洛小然不禁楞在原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洛小然惊讶的看着定北侯肩膀上的伤口,敷上去的药粉与流出的鲜血融合在一起,一团青红交错,其中还透着几分肩胛骨头,看上去别提多恐怖了。
看着洛小然不禁眼睛一热,心疼的看着定北侯。
“可疼到了?”洛小然轻声询问着,伸出手想要去查看伤势,却始终不敢放下去。
见状定北侯轻笑一声,温柔的替洛小然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若是身上没有几个伤口,如何能够对得起我的这些战功?然儿无需替我感到难过。”
洛小然稳住情绪,仔细的检查着定北侯肩膀上的伤口,见伤口虽说看着十分吓人,可却并未伤到根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是看着定北侯肩膀上撕裂的伤口,洛小然暗暗皱起眉头,“这样不行,你的这道伤口若是不缝合的话,今后还会再裂开。到时候若是再想愈合恐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