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眨眨眼,揉了揉眼睛,萧清珝又望了那人一眼,带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喊出那人的名字。
这时,窗外恰好吹来一阵风,将窗子吹得吱呀吱呀的作响。
晃晃的又一跃,俏皮的站在树枝的上端,高高的俯视着着她的小公子,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神色不变的望着萧沈休,“月黑风高,心下寂寥。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昨夜你浪费那么多口水来讲解我的那些淳淳善道,猜测着您就是打着暗度陈仓的念头,今日大公子又来寺里头,想必你们也是串通好了气的,可是把您这么大的一个人,在我管辖的地盘上丢失了的话,我想相爷也必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晃晃悠悠的又勾起了嘴角,笑得愈发的明艳动人。“不如这样吧,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可好。我思来想去怎样我也逃不开,责任阻止我又阻止不了,不如我先上了贼船,担下了这一份责任再说。反正怎么想来,你好说歹说也说了一夜的口水了,我其实也偷偷的心动过的,今儿个不如来履行一下这个行动,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呢……”
“你才是有病的那个人!”沈休愤恨的向前一步,怨恨的磨着牙,默默的看着这个京都的情报网的地下组织工作人员头头是道的说道,心里头又在感慨到她爹手下养的果然就是个人才,果然是不同寻常。
每次玩的,都是心跳。
晃晃收到了沈休愤恨的目光,也不惊不恼,轻描淡写的将沈手持暗器准备打击报复的手拂下,看了看恼羞成怒的沈休,偏了偏头想了想,问道。“你是在生气吗?”
“你不是说你不会来吗!”沈休尚未回过神来,眼也不抬的说道。
无声。
“为什么每次吱都不吱一声?”沈休踏上一个台阶,眼神怨恨无比的的望着晃晃。“你说你是不是在走极端,一开口就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不说话就感觉整整一天吱个声都没有?我真对你这种人感到非常的好奇,在猜想着你究竟是吃什么东西长这么大的?”
“没办法,说的太多了,感觉同别人交谈的时候,很多东西说过了,不知道说什么。”晃晃悠哉悠哉的蹲在树枝里头,勾起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非常诚实的说道。
沈休抿着嘴,横眉冷眼的望着晃晃,无声。
晃晃后知后觉的扯了一抹无奈的嘴角,徐徐走上前来,在沈休防备的眼光中,快速的擒拿住沈休的手,慢慢的揭开雪白的内裳,皓白如玉的手臂上有一条淡淡的血痕。
在沈休变眼神变了三遍,挣扎无果后。晃晃淡淡的望进萧清珝的眼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终究不会害你,毕竟你是相府的小公子,是我讲故事听得最久的一个观众。”
沈休神复杂了一瞬,然后将身子有力无力的靠在晃晃的肩上。“你说为什么有人突如其来的做好事,不是让人受宠若惊而是让人觉得恶盈满贯呢。”
晃晃愣了一下,低头仔细将衣袖拢好,声音轻得宛如飞絮。“小公子,你的话真多。”
沈休抬眼,看见晃晃眼里染上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揶揄笑意,干脆直接俯倒在地,闭上眼睛,一倒不起。
晃晃眼疾手快提着萧清珝的后领,沈休身子吊在半空中,手脚胡乱的比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声音闷闷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夜半吧。”晃晃把沈休的身子竖直,沉思了片刻道。
“然后你现在打算干嘛。”沈休不情不愿的低头着看自己的脚尖问道。
“本来打算天明醒的时候我在默默的跟着你出去,谁知你突然就醒了,醒了就醒了,还往马车外头里走,我一个按捺不住,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我的影子,我也就将计就计,让小公子将我收下了。”晃晃眼里带着一丝轻柔。“我可比不得那个木头在风霜里屹立不倒,炯炯有神的目光整天都在保持着,他那种人才是真正有病的,还是治不好的那种。说真的,外头可真冷,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怪我喽。”沈休表示自己有一点点委屈,当初自己走的时候,是非常的求贤若渴的,是个人才她都想要,但是她非常有自知之明,于是就这么单枪匹马外送一个贴身侍卫,就这么两人孤独的的出城了。
晃晃伸手想摸一摸沈休的头顶,犹豫片刻,那只手到底没有落下去。
沈休看着晃晃非常别扭的小动作,“你该不会半路,又打着什么主意要逃跑吧?”
“小公子放心,奴家是从一而终的人。”晃晃伸出修长的手浪荡的翘起兰花指,一本正经的解释。
“哎哎,谁让你先上马车呢?”沈休一脸不快的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晃晃的去路。
“公子,外头可真冷,而且就只有一辆马车了呀……”晃晃勾了个笑容,理所应当的道。
“你这是叫我们三个人挤同一辆马车,谁还是主子了啊?”沈休叹。
“木头不怕冷的。”晃晃指着不远处守夜的人道,将手放下的时候,晃晃突然捂着肚子哈哈的大笑,“不过话说回来,小公子你何必怕呢,木头就一直在这守着,如果是外人的话,他肯定不会这样一声不吭的呢!”
沈休面无表情的看着晃晃作,让晃晃一个人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