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擂台结束,台下传来掌声和吁吁声,跟着顾念珩身边的小侍卫一脸苦色,借了个理由,招手让公主派来的侍在顾念珩身旁的其他人先走,留下空间给他的主子和对立的沈休。
沈休同顾念珩两边人都散了,沈休对上顾念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目光,那眼神似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起身站在桌边,仿佛嘲讽。
沈休拧眉看顾念珩,开口道:“我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反正你要的,我都不会拒绝。”
“我不会退让。”见顾三清风冷月的眉上有不悦的神情,情不自禁的打断他可能要说出的话,沈休冷硬到底的开口,“我们凭实力竞争。”
回忆定格在顾念珩微扬的凉薄笑意,沈休在厅上对上沈一的目光。
“昨日你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沈一难的冷淡着一张脸,不冷不淡的磨砂着手中的白瓷杯,眼神锐利,仿佛要看到沈休的心底里去。
沈休心里一个咯噔,颤抖的小身躯,眼神却迅速的调整的如同死水一般平静,不动声色的,略带着几分试探,“兄长,可否相告?”
沈一缀了口茶,哼了一声。“你的消息这么不灵通的吗?看来需要给你换人了。”
沈休暗道一声不好,自知做贼心虚,还来不及听消息呢。“六叔被密告私藏武器,欲图谋位,昨日圣上带了亲信亲自上府去,趁着宴会饮酒半醉,彻查了一番。”沈一望了一眼沈休便缓缓道来。
沈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如今并没有听到大的动静,应该是相安无事了。就连心里头那一点点心虚也一同放下,的确自己那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听的沈一一说,心又提起来。
“百万一聚,黄榜标之;千万一库,悬一紫标,如此三十余间。屈指计见钱三亿余万。屋贮布、绢、丝、绢、漆、室、丝、蚶、朱砂、黄屑杂货,但见满库,不知多少。”沈一冷哼一声,一一道来。
“皇帝见此,暗道并无谋反之心,遂不计前嫌,于是回去继续痛饮,夜半归宫。”沈一垂下眼帘,算了吧,用这样腐败透顶的统治来支撑他的政权,其失败是无疑的了。
沈休腆着脸,暗暗的观察了沈一的脸色,看见沈一眼底的乌黑,暗自揣测沈家在其中费了多大能力,莫名其妙的就狗腿子上身,殷勤的帮着沈休揉揉肩,口中昧着良心一阵宽慰的话。
沈休看着眯着眼睛的沈一顺便问道,“阿爹呢,最近没了他的消息。”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有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厅前。在门口观望了半响,急得汗水大滴大滴的流着。
急的沈休都看不过去了,稳步得走过去,将他领到沈一的面前。
沈一看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人,平静喝着茶水。
满殿的威压让跪在地上的人腿抖得更加厉害了。
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沈一揉了揉脑袋,还是一脸平静的没有想要听的欲望,沈休左看看,右看看,便豁出去打圆场。“兄长消消气,看他怎么说。”
“昨,昨日十三皇子遇刺之后昏迷不醒,淑妃连夜跪在大殿讨公道,皇上回宫后雷霆大发,脸色铁青的将奏折砸了满地,彻查此事……”跪在地上的侍从看着沈一越来越白的脸色,说得气势越来越弱。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沈一板着一张脸,把唇线抿得死死的。他就知道,最近没有好事。
那侍从又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便觑了声不敢再答。
半响,沈一柔和了颜色,挥退了人,站起身来,摸摸沈休的头,不自觉中发出一声感慨。
“兄长,要怎么做?”沈休抿着唇,扯出一丝笑容,恭敬的询问道。她本来想坦白的,但是今日有政事将她的错事显得微不足道,她便不好提起。
“不过在我们看来最重要的不是谁做的,而是,我们要谁做的。”沈一似是而非的说了句。沈休将这句话反复的嚼了多遍,停留在最后一句,我们要谁做的,禁不住呼出声。
“你觉得呢?”沈一反问道。
聪明如沈休,庄重严肃的摇头,表示不清楚。
“昨夜失踪人口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十三皇子,你觉得他们的目标会是谁。”沈一淡淡的开口道。
沈休脑袋转了个弯,声音不自觉的抖了抖,蹭蹭蹭的缩到沈一的身边,“皇室联姻,我们这边还没动手,裴家的宫里头淑妃便率先遭了殃……”
继续沿着这个枝往下追究,沈休皱了皱眉头。“这是要给谁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难而退呢,还是要给一个教训?”
这婚事还没成呢,就诸多坎坷了。
“谁知道他们打了什么主意。”沈一不咸不淡的把身子靠在后面。“不过,你倒是会挑日子,说吧,昨天去了哪里,没谁看见吧,没见过什么重要的人自是不会惹火上身。”
沈休听罢,吱吱晤唔的道,“我昨天又偷偷去顾家当贼,你知道的,我们家挺穷的,去看看他家有什么东西,结果还真遇到人,挺重要的人,我那名存实亡的未婚夫,萧十六。”
沈一看着沈休,似乎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自己也懒得用费神去揣摩什么了。“所以,十六皇子跟你一般打扮,准备当贼?”
“兄长,如今我们需要做什么吗?”沈休心里头暗暗的道: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显得………
沈休凉凉的扫了沈一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一共有过十七个孩子,光皇子就有十个。甚至当年皇上还曾主张立太子,袁皇后之子皇长子,这皇长子的确是完美无缺,但是也没活的过二十就故去了,如今皇长子身边宫女的则是十三的侧妃。”
沈休低头轻笑。“我还一直以为他那侧妃是大家望族某个庶出的女儿。”
“那侧妃有个亲生妹妹,妹妹的夫婿在十三皇子手下做事,却无故被诛杀。那侧妃可是面对天天以泪洗脸的妹妹,一直对此事怀恨在心呢。”沈一不咸不淡的说道,一寸一寸攀折枝藤往上摸索,不慌不忙。
“是呢,总得拖几个人下水,好让场面热闹一些……”听到最后,沈一兴趣寥寥,惨惨淡淡的眯着眼,昏昏欲睡的应和着。脑中想起了昨晚上就稀稀疏疏的林中见着的顾府门口的金童玉女。
真心真意的觉的昨日里头喝的酒依旧是少了点,不能够填干净心里头的空缺。倒是无意中在顾念珩家里头打翻了酒杯,惊动了顾家的侍卫,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萧十六给捂着嘴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