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北啸寒风一走,落痕就说要他们回北塞去。回他们那壁崖城。
这人来都来了,还想叫他们走?可能吗?
不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阮轻艾也不好意思开口叫人走,毕竟关系都这么亲密了,这话说出去,生了嫌隙怎么办?
她在北塞军中的形象,可不能因为几句话而破灭的。
所以现在,她只能坐在凉亭外,呼哧呼哧的洗衣服。
每到这个时候,阮轻艾就会想起简分。
她若受罚,她家简憨憨都会帮她一起分担。
这么多衣服,她要洗到什么时候哦?不只是衣服,还有床被床单都掏出来了。
阮轻艾苦力吧唧的抬头瞅瞅,落痕就坐在屋里的书桌前,喝着香茶,看着书。
青国青城俩兄弟摇头叹气,贴着她耳根子哄着说话,“大人您就听听我们家少主的吧。叫你过去说几句,让那狼王滚回北塞能有多难啊?他不是很听你的话嘛!”
“这听归听,壁崖城环境毕竟不如北林好。我好不容易成为北塞军心中的完美女神。若是过去赶了人,下次我又在他们面前说不上话了呀!你们怎么也不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青城呼气道,“少和他们接触不就行了?我们帮他们躲过寒风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你还需要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话?”
阮轻艾头一甩,“我还是洗衣服吧!”
青城叹了口气,摇摇头。
嘤嘤飞落而下,喊道,“大人我帮您。”
青城急忙拦住,“不能帮。”
嘤嘤瞪眼,“为何?”
“我家少主说了,若假手他人,得让她洗三倍!”
“……”嘤嘤气得直跺脚,“这算什么倒插门夫君?他都不知道我家大人是妻主吗?哪有入赘的倒插门,让妻主做这种体力活的?像话吗?”
青城叉腰一笑,“倒插门又怎样?我家少主毕竟是皇长孙。”
“……”嘤嘤努努嘴,“大人,我帮不了您。嘤嘤真没用。”
阮轻艾苦笑笑,“有心就好,有心就好。嘤嘤姑娘没事做就去抓蝴蝶玩吧。我还几套被单差不多就洗完了呢!”
“哼!我去找我家主子说叨说叨去!大人你别怕,落痕姑爷他不疼你,我让我家主子来疼你!有空就去我家主子那边喝喝美酒哟——”
“知道知道!”
嘤嘤一走,阮轻艾的笑容又拉了下来,嘟着嘴儿,念叨着,“我家简憨憨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边说,她边把椅子挪去庭院角落,和雪人讲话,“你家主子这臭脾气,你怎么忍受的?能不能指教我几下?你若有灵,记得晚上托梦给我,我们在梦里一起骂他好不好?”
青国叹着气,扛着两桶热水过来给她换热水,悄咪咪的,踢了踢她小腰。
阮轻艾一愣,扭头嘟囔,“干嘛?”
“嘘——”青国又踢踢她腰肢。
阮轻艾低头一看,看见腰杆上挂着的石墨挂件。
眨眨眼。
这是几个意思?
她有点不懂啊!
青国还在给她使眼色,眨巴眨巴,眼皮子都快被他眨巴穿了。
阮轻艾又看看石墨挂件后,把洗衣盆一推,擦擦小手扑腾进屋,“大爷大爷!”
落痕板着脸瞪她,“衣服洗完了?”
“没洗完,休息一下下嘛。我手都酸了呢!”阮轻艾自顾自坐到他身旁,托腮问,“大爷,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毛笔字贼难看?”
落痕嘴角微微钩起,“哼,你也知道你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