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谆哼笑,“你就怎样?”
还敢抗命不成?
端木谆昂着脑瓜子,就等着她喊,我不干了!
谁知道阮轻艾一跺脚,跑去端木谆身边,把两只手往他脖子上一贴。
“啊——小王八你干嘛!”端木谆气得又口吐芬芳。
四周的人见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曾紫燕直接伸手推开阮轻艾,大喝,“放肆!阮轻艾,你太无礼了。太子殿下金贵之躯,你能碰得起?”
阮轻艾急着跺脚,“我手冷嘛!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找人捂的。”
端木谆整个脖子都冰麻冰麻,自己没碰过冷水不知道,被她碰了才知道她手有多冷。
冰麻过后就是灼烧感,端木谆眉头一拧巴,呼哧道,“好好给我洗。你再闹腾,我再给你加一倍衣物。”
曾紫燕嘴角高翘,心满意足极了,看着阮轻艾被拎去井边,就想看她被冻到痛哭流涕的表情。
可惜了,太子送客,她也留不住。
才洗了三件,阮轻艾捂着小手大喊,“冷冷冷!”
琴瑟眉头拧巴得厉害,看看太子寝房大门,再看看那小丫头,叹了口气,挽起袖子把胳膊递给她,“你捂捂吧……”
阮轻艾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握住他胳膊就戳,“冷死我了!”
“嘶——”琴瑟倒抽一口凉气。
这寒意,连他都撑不住,也难怪这小丫头喊叫成这样。
“我总算知道我家大爷对我有多好了!你看看他,平日里说要罚我,可还是挺为我着想的。要不然按冰绝城那鬼天气,估计不是拿冰水洗衣服,是拿冰块当肥皂搓衣服。”
阮轻艾一边捂着冷水,对琴瑟笑眯眯道,“干爹他就真的这么讨厌我?我这儿媳妇就真这么不顺他眼?这可怎么办呀?日后皇帝爷爷退位,干爹继位,我这个小小的城主,不得被他压死?”
琴瑟头疼欲裂,“你就不应该这么折腾。你是个女的。安安静静在家相妇教子不好吗?”
“好什么?在家相妇教子,教的是啥?三从四德?日后我若生了个闺女,也教她三从四德,嫁去夫家也被人看不起,这样折腾那样折腾?我心不痛?”
“……”
“这个社会没有女权,是我们女人最悲哀的事。我这么努力,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一人,而是为了全天下所有女人。虽然这条路很苦很艰辛,可我不带头做,未来数百年内,都未必会有第二个我出现。你能不能明白?”
“……”
琴瑟无语的看着她,心中被震慑久久。
这个就是落痕公子亲自挑选的妻子。果然与众不同。
“干爹他虽然从小被教育如何治理江山社稷,为子为民,可他和皇帝爷爷,真真能掌控的实权有多少?手下贪污腐败的官员又有多少?他们能控制得了?远边城民水深火热,疫情,水灾,旱灾,民不聊生,这些事情他们没能力控制住。到头来,百姓揭竿起义,那端木姓氏就得改姓了。一朝覆起,一朝覆灭,大多都离不开这个节奏。”
“……”琴瑟沉默久久才吱声,“那大人您想如何?”
阮轻艾嘴角钩笑,“还能如何?能者上位嘛!我就想把整个皇朝所有官员,来次大换血。”
“……”
琴瑟是真的无语透顶了。这女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和别人真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