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臂被人抓住,一股力量扯着她往后倒。
“你有毛病?”
一声呵斥劈头盖脸向她袭来。
许羡被骂的懵了懵,缓缓睁开眼,视线从男人紧绷的下颔往上移,四目相对,许羡才看清他的眼里有一丝慌乱闪过。
又是一阵风吹过,许羡才似如梦初醒,垂眸看了看搭在她手臂上那青筋暴起的手掌,“陆向导,你怎么骂人呢?”语气甚是无辜。
陆南怀咬咬牙,看了看方才她站过地方,转而用凌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扯了扯嘴角,“你大爷!”语落,狠狠地将她的手臂甩开,转身就走。
爆粗口是什么意思?许羡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许羡看向那人。
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孔,面带担忧,目光同情的看着她,“小姑娘,凡事看开点,不要一时想不开冲动就做了令自己后悔的事。”说完,颇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许羡:“......”
陆南怀倚在车前,含了一根烟在嘴里,点燃后只吸了一口,便夹在手指间,沉默着看着某处出了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上面掉落进底下的万丈深渊。指尖传来灼烧的痛感,他回过神烦躁的“啧”了声,抬眸便看见许羡正在他的前方,举着想机对着他。
“咔嚓”一声,许羡看了眼自己拍的照片,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她举着相机朝他晃了晃,“还挺帅的!”
“删了。”陆南怀沉声说道。
许羡盯了他一瞬,蓦地笑了,信步朝他走来,学着他的样子也倚在车前,歪头笑看着他,“我没想跳。”
陆南怀在她接近的那一刹那就要转身离开,闻言,脚下的动作顿了顿,冷冷的勾起唇角,“关我屁事。”
“诶!”许羡叫住他,右手举起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发誓,我真没想跳,再说了,有你这么个见义勇为的向导,我就算想寻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是吧?”
陆南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扔下两个字,“闭嘴。”
待所有人都上车坐好后,车子重新上路。
行驶了一段路,汹涌奔流的金沙江与那巍峨的雪山不见了踪影,道路也变得窄了些,路旁栽种着野生的树,只是那叶子已经金黄,风一吹过便簌簌而落,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早前睡了挺长时间,车上人的精神头上来了,有人不太习惯车上的氛围,率先打破这份安静,“诶,向导,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陆南怀抬眸看了车上的后视镜,“陆南怀。”
那人听他的普通话说的纯正,“你不是本地人啊?”
“嗯。”他低低地应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的模样,打趣道:“你们做向导的,长得都是这么帅的吗?”
陆南怀没回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不想理会这样无聊的问题,不过有人替他答了,“我看不是,刚才观景台底下也有几个团,其他向导都长得参差不齐的。”
“那不是很多人抢着要来陆向导的团?”
莫谨言闻言,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看了眼,发现她的目光放在她身边男人身上,目光沉了沉。
“陆向导,不如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泸沽湖吧,不然等我们到了,对这里一概不知。”有人提议道。
“以前人们说的女儿国,其实就是泸沽湖,”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嗓声响起。
许羡扬了扬眉,这语气,可比对着她时温柔多了。
男人继续说道:“泸沽湖周围居住的基本上是摩梭族人,他们称泸沽湖为谢纳米,意思是母湖,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
“那现在还是这样?”有人笑问道。
陆南怀勾勾唇角,“现在,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