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时,那简单的几句诊断病情的话在此时变得尤为困难
。
苏医生的脸都被憋的有些微微放红了。
这话不说,真是快要憋死他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将那些话说出口。
因为有些话是能说的,但是有一些话是不能说的。
就好比这关于弥生的病情,他是万万不能说的。
如果说了,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他从来不敢去想象,如果他若是违背了文城的意思后果很怎样。
旋即那卡在苏医生嗓中的话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
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不能说!
他不能说。
几番冷静之后,他才渐渐的对谭郦说道:“我这药箱里没有带她能吃的药,这就回去准备去!”
这话他说的是真的。
本来这药箱里面装的全都是一些平常的急用药。
像弥生的这种情况他还真的就没有预料到。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今天让他给碰上了。
况且,这个时期那弥生不能吃药。
可是他又不能说!
所以,没有办法的他只能随口说一个理由,能将谭郦给糊弄过去就给糊弄过去。
如果真的糊弄不过去了,那到时候再说!
听了苏医生的话,那谭郦将信将疑,“真的?”
那苏医生刚才明明说了是一个小感冒而已。
既然是小感冒,那就是常见病,见怪不怪了。
而且那苏医生的背包里面就应该随时准备感冒药品。
可现在这个苏医生不但说他没有准备弥生吃的感冒药品,还要回去取?
这未免也有点太不精心了?
身为一个医生,连随身携带必须药品的习惯都没有?
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天的都在想一些什么?
也不知道当初文城是因为什么事儿,才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医生给领回了文家,担当文家如此重要的职位!
现在她光是站在这里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这没事儿还好,如果真的有事儿的话,这个苏医生是不是连个基本行医的本事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不仅仅只是耽误病情那简单了,而且还会发生比耽误病情还重要的事儿?
那之后的事儿,她都不敢去设想
。
像苏医生这样的人,她是留不得了。
“行!我知道了!”谭郦眸光淡淡的望着苏医生,根本看不出她心底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不过,现在只有谭郦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那就是将苏医生给解雇了。
对于这种庸医,她绝不姑息。
如果留下来的话,那她就是在对文家的人不负责。
今天这弥生幸好只是一个小感冒。
如果以后若是再出现个什么大一点的问题了,依照这个苏医生现在的样子来说,他恐怕不仅不会医治而且还会将病情发展的更加的严重。
既然她已经揣测到了后果。
那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不留无用之人。
想着,那谭郦便对那苏医生说:“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话音刚落,那苏医生是猛地一愣。
这好模样好样的,怎么突然就要将他给开除了呢?
怎么回事儿?
难道就是因为他没有给弥生开药吗?
一想到这儿,那苏医生是一阵的头疼。
这真是快要冤枉死他了。
那弥生现在不能吃药!
不能吃药!
苏医生在心下狠狠的念了很多遍。
可是不论他在心下念叨了多少遍都没有用,他不能将这件事儿告诉谭郦。
此时那苏医生的心就跟火烧了似的,急得都快要焦了。
本以为他这么说,那谭郦最多就是说他几句而已。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谭郦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儿?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虽然说被这谭郦开除,他心下不值,但是,只要他一想到惹不到文城,那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一面是谭郦,一面是文城。
对于他来说,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个张嘴就是开除他。
而另一个就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反正他知道,那事情的严重性肯定要比那谭郦来的严重的许多。
经此一想,那苏医生也就心宽了许多
。
就算现在他被那谭郦给开除了,相比仍旧是占了便宜的感觉。
虽然说他心下对被开除的这件事儿觉得蛮可惜的,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
这既然都已经开除了,他就不要讲那些了。
随即,那苏医生便对谭郦说道:“行!我这就离开!”
他说的很坚决,话里没有一丝要求谭郦的意思。
而苏医生之所以会这样,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个是因为刚才那谭郦都说的那样的坚决的了,就算是他求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那他还不如不去求。
第二是因为,既然他已经被开除了的话,那他去求,反而给人一种低下的感觉。
他虽然不是什么富几代,但也不是那么的缺钱。
之所以他会在文家当这个家庭医生,大多也就是因为文城。
若不是当初文城让他在文家留下,他恐怕早就去环球旅游去了。
那可是他一直想要去做的。
他一个人,走遍世界每一处。
想到这儿那苏医生心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对他也是一个挺好的事。
省去了他想提出离开,又不能提出离开的尴尬。
他也就能继续去游玩去了。
之前,因为他在文家当值根本就不能出去乱走,每一天的范围就是围绕着文家庄园转悠,要保证文家在打电话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想想,这也是有些日子了。
虽然说那文家打电话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但是那种精神紧绷的日子是夜以继日。
说不定哪一天文家就会打一通电话。
如今这被谭郦开除了,其实对于他来说那可是解出了精神上,以及他身心上的束缚。
说完,那苏医生便渐渐的向卧室门口走去。
这回他可要离开这文家庄园了。
可就在他即将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就听那谭郦对苏娜说道:“赶紧再去找一个医生!”
这个弥生还在生病中。
她不可能就这样弃之不顾。
况且,如果她不管的话,导致病情更加的严重。
那这事情的牵扯面也就跟着广泛了,那可就能也将文城给牵扯进来。
这并不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事情。
而是真的
。
就凭那文城今天办的那个事儿,她就能揣测出来。
如果这个弥生的病情严重的情况下,文城就不是现在这样,还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自己的卧室了。
恐怕就直接待在弥生的卧室里了。
这种事儿,她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而且今天是文城订婚的第一天。
她让苏娜跟着一起来照顾弥生的事儿,她心里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如果再让文城也跟着一起进来的话,那岂不是她今天的一天的西心口都白费了?
这话落入苏医生的耳朵里顿时一个愣怔。
刚才那个谭郦对苏娜说了什么?
让苏娜再去找一个医生?
如果这真的让苏娜给找到了一个医生,那他刚才的诊断不就暴露了?
想着,他便心下自我安慰道。
暴露就暴露了,反正又不是他说的,是那个苏娜找的医生说的。
如果那文城要是追究责任的话,那就去找那个苏娜找来的医生。
一边想,他那跨向门外的脚步是越发的大了。
对!
他现在已经被谭郦开除了,就不是文家的家庭医生,之后的事情都不关他的事儿。
苏医生大步走出了弥生的卧室,是信心满满。
可就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迟疑了。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那个医生如果真的来了的话,岂不是那文城让他保守住的事情就守不住了?
眼下在面对这个无关他的事儿,他应不应该出手管一下?
再三的思略下,他抬眸轻叹了一口气儿。
这做人是真的太难了。
想着,他便向前大跨了一步。
*
此时那待在卧室里的文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
那矮几上的烟灰缸里已是满满的一烟灰缸的烟蒂,偌大的房间里也是浓浓的烟味。
忽的从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那坐在沙发上的文城微微回过神,捻灭了手中燃尽的香烟,喑哑着嗓音道:“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那苏医生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