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板的缝隙中还有着几根铁钉,是直接从床板下面钉上来的,整根铁钉都没入在床板里面,只有一个被刻意磨尖的头裸露在外。
“你在做什么?”在程月容惊讶的目光,秦安躺在了那个人形印记上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些东西在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就有了。”
“这铁钉戳得我生疼。”秦安支起半边身上,淡淡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柳善与的床位吧。”
“是的,怎么了?”
“我试了一下,发现很有意思。”他的脸上挂着意味难明的笑容,“四根铁线刚好可以把人的手脚捆住,上面的血迹应该是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有人将被淋湿的柳善与捆在床上,他在挣扎的时候受伤,血浸染在铁线上。”
“背部也因为幅度过大,被铁钉划破,鲜血顺着水迹流满床板。”
“偏僻柳善与还是个孤独症患者,不会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别人,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那既然他不会将真相说出来,施暴者的恶意自然也就不会受到抑制,逐渐日益增大,施暴的行为也就越来越过火。”
秦安不断用指肚在铁钉划过,尖锐的铁钉带来轻微的刺痛感,感受着柳善与曾经遭遇的痛苦,将脑海中的想象的场景说了出来。
“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柳善与有一天再也忍受不了,想拿刀报复曾经伤害他的人,然后被及时发现,被驱逐出校园。”
“这也太残忍了吧。”程月容将手里的病历攥紧,有些不忍道:“比......”
“比灵体还要恐怖是吗?”秦安目光幽幽,打量着其他已经空荡荡的床位,“呵,人之初性本恶。”
“法律和秩序存在的作用就仅仅只是为了框住人心的恶,不让它们野蛮生长罢了。”
不过秦安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柳善与的性格他会拿刀报复吗?但目前这个想法已经是最符合逻辑的了。
“这里还有一张照片。”来到床位前的程月容因为身高比较矮,马上就发现床板下面被铁钉钉着一张照片。
“这是柳善与失踪的时候?”秦安也从床铺上跳下,他发现这张照片是柳善与站在学思桥上呆呆看着河面的场景,河面上升腾着浓厚的雾气。
他背后的雾气形状变化成五个巨大的可怖怪物,它们分别遮住脸上不同的部位。
“我很好奇这张照片到底是谁拍摄的,全校那么多监控都没有拍到柳善与失踪的画面,仅仅最后有人在学思桥上发现一张全家福做出的推断。”秦安将照片扯下,目光集中在柳善与胸前挂着的校园证上。
果然如此,要通过学思桥前往墟里面,就需要拥有校园证。
这张照片倒是帮秦安确定了原先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