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溪一点没有愧疚地说道：“这不是霸权，这是我作为长辈对你们未来生活的考虑，我是为了你们好，再说你们又不是被逼着成亲，你们是两情相悦。”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情形，实在是像极了逼婚啊。

卫子姝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杨笑给拉着走掉了。路上卫子姝问杨笑：“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杨笑觉得很有意思，摸着卫子姝的脑袋说道：“难道说姝儿不想和我成亲吗？不过你之前不是还担心我不和你成亲吗？”卫子姝一时哑然，杨笑问道：“所以姝儿你在纠结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样子很不自由，就好像我们成亲并不是为了我们一样。”卫子姝嘟囔着，杨笑知道以后，叹了口气，安慰说道：“其实成亲不过是一个仪式，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祝福我们不是吗？我们自己相爱不相爱，是他们买办法逼迫的。所以，无论是我们自己决定成亲不成亲，或者是在他们的决定下成亲，其实只要我们能得到他们的祝福，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这不就是够了吗？”

卫子姝还想要说什么，杨笑却没有让她说下去：“姝儿你也明白的，师父这么做，是担心再也看不到我们成亲的画面了。我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确定师父上不上战场，但是这不是很安全的地方，我们也算是完成时师父一个愿望。”

卫子姝嘟囔说：“其实我们可以留下来帮他的，但是他不想要。”杨笑说：“其实我这人也挺自私的，想到如果我们其中一个留在这里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都觉得不敢想象。现在有了牵挂以后，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我想师父也是明白的。”

卫子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杨笑却恰巧见到前面又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杨笑叫住了那个小贩，这次买的又是一大串糖葫芦。卫子姝看到有很多小孩子见到糖葫芦以后都围了上来，她觉得有意思，又有些奇怪：“这里面怎么有小孩子啊？不都是蒋家军吗？”杨笑猜测大概是一些随军家属的孩子，卫子姝看他们都眼馋杨笑递给她的糖葫芦，就摘了一个下来，在他们面前摇晃，那些小孩子的眼神就跟着卫子姝手上的糖葫芦走。

卫子姝觉得小孩子实在是可爱，就有一个小孩一下子抢走了卫子姝手上的糖葫芦，那小孩子手长脚长，一下子抢走以后就跑掉了。杨笑本来是要去追的，被卫子姝给拦下来：“别去了，反正都是要给他们吃的，我看那孩子身上破破烂烂的，让他去吧。”

说完，卫子姝又摘下来几个糖葫芦，一个一个分给了那些小孩子。小孩子有的脸上脏兮兮的，有的手上脏兮兮的，有的身上就没有干净的地方。卫子姝想，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这么放纵，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起身以后，看到杨笑有些不太高兴，卫子姝说：“怎么？小师父，你这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杨笑说：“就是给你的我才不高兴。”卫子姝笑了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吃下这么多。这些小孩子肯定很少吃到。你知道我看到那个小孩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吗？”就是那个抢走她糖葫芦的小孩。

杨笑看着卫子姝，卫子姝解释说：“我这个城市里面其实和外面那些地方是一样的。他们父母战死以后，或者说家属都没了以后，可能也会沦为乞丐或者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孩子。就算这只是一个城，但是阶级也存在着。我就想到了我当初家破人亡，还没有被南王妃接回去的那段时间，和小三一起……说到小三，真的是过了好长时间啊。小三的尸体我也没找到，他也算是跟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却是最后的身后事都没有替他做。”

杨笑本来都快忘了小三这号人物的存在，后来依稀记起来是跟在卫子姝身后的那个小厮。他想起了当初卫子姝对那个小厮的态度，也感慨：“我们的姝儿也是长大了。脾气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