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低着头,轻声道:“贱妇......贱妇知道.......!”抬头看了李弘信一眼,却不敢说下去。
齐宁却忽然问道:“王爷,这位是吴达的夫人,她又如何知道世子被害?世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遇害?”
李弘信冷着脸,道:“实不相瞒,李源是昨夜在吴家被害。”
“吴家?”齐宁奇道:“吴达只是个小小的户部司主薄,身份低微,世子何等身份,为何昨晚会出现在吴家?莫非是王爷派世子前往?”
李弘信冷哼一声,看着吴夫人,道:“你尽管实话实说。”
吴夫人却是低着头,丰满娇躯微微颤动,并不敢说话。
李弘信抬手道:“你们都退下。”几名侍卫退下之后,李弘信才沉声道:“并无他人在场,还不快说。”
吴夫人无可奈何,只能低着头道:“世子......世子昨晚去到贱妇家里,说.....说白天在街上看到贱妇,心里喜欢,所以......!”她毕竟是个妇人,这种羞人之事,当着几个大男人说出来,只觉得羞臊无比。
齐宁叹了口气,道:“不用说了。”问道:“你可看到刺客刺杀世子?”
吴夫人犹豫了一下,终是道:“世子......世子用强,贱妇.....贱妇挣扎之时,世子生气,推搡贱妇,贱妇撞在桌子上.......!”说到这里,抬手撩起腮边秀发,在脑侧果然有一处撞伤,颤着声音继续道:“贱妇当时倒在地上,头晕眼花,起不来身,就想着......!”犹犹豫豫,不敢说下去。
李弘信沉声道:“不要吞吞吐吐,快些说来。”
吴夫人不敢违抗,只能道:“贱妇当时就想着装作昏睡过去,只盼......只盼世子饶了贱妇。就在那时候,贱妇就听到世子惊叫了一声,贱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敢睁开眼睛,所以.....所以听到有个声音让世子不要叫唤。”
齐宁微微颔首,问道:“后来如何?”
“我听世子问那人是何方神圣,想要做什么,那人......那人便说......!”吴夫人战战兢兢瞧了李弘信一眼,才道:“那人便说王爷欺人太甚,要杀了世子,让王爷尝尝断子绝孙的味道.......!”
吴夫人说到这里,李弘信猛地一掌拍在桌角,便听“咔嚓”一声,桌角应声碎裂。
吴夫人大惊失色,齐宁摇头道:“你不用怕,后来如何,你继续说。”
“后来......后来世子便说可以给那人数不尽的黄金,只要......只要那人手下留情.......!”吴夫人声音发颤,娇躯瑟瑟发抖,“可那人说,他受人之托,要帮......要帮刺史大人除掉眼中钉肉中刺.......!”
韦书同悚然色变,厉声道:“大胆,好你个贱妇,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韦大人,清者自清,你不必生恼。”齐宁沉声道:“小小一个妇人,绝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弘信冷笑一声,道:“不错,她要是敢在这里胡说一句,本王立刻取她性命。韦大人,若是冤枉,你也不必如此着急。”
韦书同脸色难看,道:“你继续说下去,那人还说什么。”
“世子就问那人,是不是......是不是韦书同派过来?”吴夫人螓首压低,“那人说......那人说世子知道了也无用,还让世子记住,杀他的是......是刺喉客,贱妇闭着眼睛,之后一直没有听到声音,贱妇隔了好一阵子睁开眼睛,就发现......就发现世子已经被人.....被人杀了........!”说到这里,吴夫人几欲虚脱。
韦书同铁青着脸,道:“王爷,这定是有人嫁祸于我。”
李弘信挥挥手,示意吴夫人先退下,吴夫人脚下腿上虚软,扶着楼梯下去,等吴夫人离开之后,李弘信已经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道:“韦大人,成都有刺客,这并不假,可是刺喉客一名,乃是本王对刺客的称呼,除本王之外,并无听到别人提到这三字。”
韦书同皱眉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爷来到成都,那晚粗茶淡饭招待侯爷,当时就我们三个人。”李弘信缓缓道:“本王在饭桌上用了刺喉客这个称呼,并无别人听到,为何那刺客却自称刺喉客?世间岂有如此凑巧之事?”
韦书同冷下脸:“王爷以为刺客是我所派,故意用上刺喉客这个名字?”
“难道不是?”李弘信道。
齐宁忽然道:“王爷,这中间只怕有些误会。且不说韦大人决不至于做出此等事情,就算真的是韦大人所派,那刺客又何须在世子面前暴露韦大人的身份?这岂不是自露破绽?”瞧了韦书同一眼,才道:“若当真要派刺客,定然是干脆利落,绝不会如此拖泥带水,还要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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