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温皱眉道:“看来不像是假,不过尾随咱们的又会是什么人?他们意欲何为?”
齐宁笑道:“如果真有人打使团的主意,我最担心的只有一样东西。”
“哦?”胡伯温道:“请侯爷赐教。”
“礼品!”齐宁笑道:“咱们有近三百号人,这些羽**士都是精锐善战之卒,普通的毛匪,当然不敢打使团的主意。而且正面厮杀,对方没有几百号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胡伯温点头道:“侯爷所言极是。这批羽**士,是朝廷精挑细选出来,羽林营的兵士挑选本来就十分苛刻,这些人也算是精锐中的精锐,真要厮杀起来,也都是悍勇得很,若说普通毛匪,这帮羽林卫士以一敌五绝无问题。”
“所以对方应该不会以使团本身为目标。”齐宁轻声道:“盯上我们,自然是因为我们的职责,只要我们带过来的礼品出了任何问题,咱们此行东齐,必然是麻烦重重。”
胡伯温微微变色道:“侯爷,别的出问题都没关系,可是侯爷和礼品,却是不能有丝毫差池。侯爷千金之躯,自然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而这批礼品,也算是户部好不容易备过来,此行东齐,如果没有这批礼品,咱们又如何向东齐求亲?”神情严峻,道:“便是平常人登门拜访,也要备些薄礼,咱们到了东齐,若是两手空空,非但无法开口求亲,只怕还要被东齐人误会咱们是侮辱他们,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齐宁轻“嗯”一声,其实从出京那一刻开始,他便知道这几车礼品的重要性,东齐毕竟也是一隅之国,未必真的会在乎这些礼品的价值,可是如果没有这些礼品,根本不可能开口向东齐求亲,这毕竟是脸面上的问题,国有国格,楚国备下厚礼,是彰显大国的气度,东齐需要这些礼品,也是显示东齐国的尊严。
所以途中他虽然看起来大小事情并不过问,但却始终注意那几车礼品。
这些礼品一旦有失,固然不可能完成向东齐求亲的任务,而且窦馗那帮人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猛烈攻击参劾自己,到时候可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胡大人,依你之见,会是什么人打咱们的主意?”齐宁轻声道:“咱们也才刚刚度过长江,按照梁雄的说法,此前他就已经发现有人尾随,看来对方很可能真的是在咱们出京的时候,就已经盯上咱们。”
胡伯温若有所思,微一沉吟,才叹道:“侯爷,下官还真是不敢胡乱猜测。”微压低声音道:“不过最想破坏此次求亲的,当然是北汉人。”
“胡大人说的没错,北汉人自然是不想咱们顺利达成任务。”齐宁轻笑道:“不过从皇上下旨出使东齐,到咱们启程出发,前后也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此前并无任何消息,如果说北汉人在京城有探子,打听到消息,立时向北汉那头禀报,北汉那边也不可能马上得到消息。”
胡伯温抚须颔首道:“侯爷所言极是,北汉得到消息,然后派人赶到这边欲图破坏,不可能再短短时日之内就能做出安排,像这种大事,只怕隐匿在京城的北汉密谈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图谋破坏。”
齐宁低声道:“胡大人,此番出使,我为正使,你为副使,成败与否,咱们两个可是绑在一块的。若是顺利完成皇上的吩咐,你我立下功劳,皇上嘉奖自不必说,可是一旦稍有疏忽,此番失利,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只担心朝中甚至有人会借机找我们的是非。”
胡伯温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也是轻声道:“侯爷所言极是,所以下官出京之后,一路上可是惶恐小心,不敢稍有疏忽。”
“我与胡大人这几日相处,颇为投缘,再加上你我祸福相系,所以有些话,你我之间就不必藏在心里。”齐宁道:“胡大人,你说这朝廷之内,会不会也有人想看咱们的笑话,甚至.....想阻挠你我求亲成功?”
胡伯温身体微震,瞧着齐宁,见齐宁虽然嘴角含笑,但神情肃然,想了一下,才轻声道:“侯爷,莫非你怀疑尾随跟踪咱们的人是.....是朝中有人所派?”
齐宁叹道:“胡大人见多识广,比我是要有见识得多。咱们现在也只是发现可能有人尾随,其他的都不知道,便是那尾随之人是不是果真冲着使团来,咱们也不好确定,所以我心里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北汉人,会是谁想破坏使团求亲?咱们至少心里有个数,否则稀里糊涂,这路途还长,说不定真要出现岔子。”